横河:中期选举对美国内和对华政策影响

(按语:本文是美国时事评论员横河在希望之声广播电台访谈。以下为节目实录。)

横河:我是横河,大家好。

主持人:举世瞩目的美国中期选举终于落幕了,结果也和大多数人预测的相符,两党分别控制了参议院和众议院。这次选举之所以引起全世界的关注,是因为这两年川普俨然成为全球对抗共产主义和自由化思潮的领袖,能否有一个统一坚定的行政团队鼎力支持,是他在未来几年能否把美国带回传统价值的关键。对中国民众来说,新的政府格局将如何影响中美关系是大家最关心的。我们今天就来讨论一下这几个方面的问题。

这次中期选举共和党保持住了参议院的多数党地位,但失去了对众议院的控制。对两党来说,横河先生,您觉得是谁输谁赢?因为这两个党他们自己都宣称自己赢了。

横河:直接讨论谁输谁赢,听上去很简单,其实这个事情并不是一句话能说清楚的。就从中期选举的直接结果来看,当然应该说是各有斩获,因为一个赢了众院多数,一个是保住了参议院多数。当然有人说参议院共和党保住多数,本来就是预料之中的,算不上是赢;其实民主党赢了众议院多数也是预料之中的,所以不能以预料之中来作为赢和输。

倒是要考虑一下这个选举的结果,不只是从票数来看,而是从选举整体的结果来看。共和党这次选举有一个最大的特征,这个选民绝大多数似乎是按照川普总统的政策的方向来投票,也就是说川普通过这次选举可以显示共和党是相当的团结在他的周围,共和党相对来说要团结的多。

民主党取得众议院多数党席位,但是他有两个比较大的问题,第一个是到现在没有显示出可能将来挑战,或者领导民主党的领袖人物,现在没有看出来;第二个是内部出现了比较大的分裂,这次中期选举可以看出有一部分本来就不是建制派的,在急速的转向社会主义,包括这次一些当选的国会议员。

从大选后的形势看对谁有利的话,讨论很多内容我们不可能都去讲,只说了一些简单的。众议院方面,对于川普总统来说,他的一些重要的议案会受到阻力,尤其是两党的基本观点方面冲突很大的,比如说减税,中产阶级减10%的税,这个可能就比较困难了,还有一个健保法案,还有移民政策,这方面可能会受到比较大的阻力,很难通过一些重大的议案。

在参议院方面,参议院的功能不一样,他和众议院有分工合作,他的功能之一就是任命权,最重要的就是最高法院大法官的批准权,这个和立法不同,立法是需要参众两院批准的,但是最高法院大法官批准权只要参议院就够了。因为大法官和总统不一样,他没有任期的限制,所以对美国的长期影响非常重要,尤其是关于一些宪法权利,像宗教自由、堕胎、婚姻这方面,主张传统的保守派和反传统的自由派、进步派之间矛盾冲突的领域,大法官就会起很重要的作用。

在川普总统任命两位保守派大法官以后,目前现在最高法院已经达到五比四,就是保守派和自由派达到五比四的比例,这是前所未有的。而川普总统任期内很可能还有机会再任命大法官,这个就会影响未来几十年美国政治。

另外一个就是关于弹劾问题,有人说可能中期选举后要弹劾。这个问题其实出现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因为所谓“通俄门”调查了两年没有一点证据,和美国历史上唯一被弹劾的总统,克林顿总统,没有办法进行比较,更不要说参议院不可能达到三分之二的多数,他是众议院投票决定弹劾,这是指美国历史上唯一一个总统;尼克森是没有被弹劾的,因为众议院在讨论之前他就辞职了。而众议院弹劾需要简单半数,这个都非常困难。

所以整体我觉得是要从选举本身和选举对美国未来的政治影响几个方面来考虑。

主持人:从历史规律来看,大家说执政党几乎都要失去两院中的一个,大家就称这种现象说是“钟摆效应”,这个钟摆效应背后有什么逻辑吗?

横河:对,执政党丢席位是绝大多数,在中期选举当中,但是它不一定会丢到失去多数的程度,只能说很多情况下会失去多数。如果统计一下的话,从1910年开始,108年中执政党在任期间,众议院席位增加的只有三次,是1934年罗斯福时期,1998年克林顿总统,2002年小布希。

但是当时克林顿期间的中期选举的众议院席位增加是在第二任期间,要说第一任的话,克林顿还丢了54席,从多数变成了少数,第二任只夺回了5席,还是少数,所以你不能看简单的增加。在第一任中,众议院席位增加的只有罗斯福总统和小布希。小布希的情况有点特殊,因为他是2002年中期选举,是“911”的第二年,这个时候全国同仇敌忾反恐,所以他的呼声很高,这不一样。

这一次当然有一些特殊原因,但总体来说,我们不去做解释什么是特殊原因,是美国的一种根深蒂固的反对权力过分集中而要求进行的制衡,他在投票的时候,不了解当时美国为什么在总统任期中间来设立中期选举,意图是什么?但显然它起到了这样的作用,在每个任期的中间进行的选举是民意对总统前两年执政的一个评判,美国有很多机制,大家知道的是三权分立的机制,其实在具体执行当中有很多细节,和其它方面的制衡,中期选举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我觉得一般情况下,所谓“钟摆效应”它反映的不是两党的基本盘选民的态度,基本盘一般是不会动的,而是相对中间或者摇摆的选民,在钟摆效应当中起决定作用。

主持人:我们仔细来分析一下这次选举各个州的具体资料,这样可能帮我们更详细的了解美国民众思维的走向。这次比较有意思的是“摇摆州”,比如在2016年支持川普的威斯康辛州,这次就被民主党拿到了多数;但是“深红州”,共和党的牢固地盘德克萨斯州,虽然没有变成蓝色,但是两党的得票相当的接近,当然我们也不能说共和党的地盘就在缩水,因为共和党在关键州佛罗里达是赢了多数席位。在“摇摆州”的民主党参议员,除了一个人之外,全部都落选,所以共和党还是保持了他的地盘。您怎么解读这些现象,在“摇摆州”怎么会失掉他的席位?

横河:你举的这些例子主要是参议院的选举,好像基本上没有涉及到众议院,但是因为每个案例都有自己特殊的情况,尤其考虑到很多州的选票非常接近,具体分析起来,我们不大可能把所有的案子都分析一下。

我们简单的说一下参议院的选举它的范围是全州,就是说它是介于总统和众议院的选举之间。总统选举它是赢者通吃的选举人票,这个和直接普选不一样;而众议院的选举是小地理范围的选举,它原来是50万人,现在好像增加到70万选民算一个选区,它比较容易出现就是某一个党的支持者集中在同一个选区的情况。

所以在美国选举政治当中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就是它到了一定时间要重划选区,在划选区的时候就有很多猫腻在里头,就是说利用划选区的方法来增加自己党的中选机会,这似乎就不是很合理。而参议院的选举是在全州范围之内的一人一票的普选,这是一个典型,所以它更反映的是这个州平均的民意。

我们讲讲德州的情况。德州这一次很奇怪,就认为为什么民主党候选人跟共和党原来的在任的票数这么近?很多人其实不了解德州,一个就是长期以来很多主要的大城市都是蓝色的,它的红色集中在中小城市和农村地区。这个跟全国的情况其实是一样的,你像休士顿、达拉斯这些都是属于蓝色的。

另外一个就是过去一二十年德州的经济发展非常好,就业机会很多,所以大城市的人口扩张很快,就是说国内其它地区很多人迁移过去,国内人口迁移是加州迁往德州的最多,这样的话他们就把,加州是深蓝州嘛,他就把蓝的理念和选票带到了德州。

有人曾经批评说华人素质比较低,其实人都有这个毛病。我看过美国一篇文章就介绍这个情况的。加州人到德州去的最主要的原因是逃离加州的高税收,结果逃到德州去以后,他继续用选票把这个高税收想带到德州去,他跑到其他州以后,他选择了他逃离的那个地方的政策,很奇怪的。因为德州是没有州所得税的。所以不是说哪一种人,我讲人都有这个问题。很早就有人观测到,或者是说担心,说德州在变蓝,只是说可能还没有到翻过去的程度而已,这是一个很多外界没有太注意到的现象。

至于“摇摆州”的民主党参议院落选的话,因为是“摇摆州”,我刚才讲了,“摇摆州”的中间选民非常重要,在参议院选举当中,一个重要因素是大法官卡瓦诺任命的过程当中每个人的表现,因为这个任命的过程当中,很多中间选民不满意,最后就体现在选票上了。

有人注意到落选的参议员大多数被FoxNews称为“折腾式”反对卡瓦诺的,10月初Fox的新闻民意调查也证实了这一点,就是说有些支援某个候选人的选民他表示,如果这个候选人反对卡瓦诺的话,他就不会投他的票。就这个情况,卡瓦诺大法官任命过程可能对于“摇摆州”的民主党参议员的落选有一定的关系。

主持人:好,那么现在再问一个网友提的问题,他是说:“请问横河先生,中期选举过后,川普说取得了巨大的胜利,并说希望团结两党,那么这有可能吗?”;他的第二个问题是:“川普执政取得了很多政绩,民主党如此仇视他,正常吗?”。

横河:第一个,两党有没有合作的可能性?我觉得这两党合作的可能性比原来可能还大了一些。就是说民主党取得了众议院的多数以后,他在很多政策方面,就是说他不能够……,因为原来参众两院都不在手里,所以民主党可以扮演一个几乎是在野党的角色,在野党主要是批评,他不需要太多的正面建议,就是监督批评。

但是一旦他在众议院成为多数以后,他就有了权力了,有了权力以后,跟随而来的是责任。就是说如果这个议案完全不通过,就是因为你的批评造成的话,那么如果影响到很多人的生计的话,那人家就会有意见。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反而倒增加了可能性。

有人说川普总统将来就可以有一个什么事情不能贯彻的话,就可以推卸责任,就这不是他的错,但推卸责任不能够帮助这个事情得到解决,但是确实是有这么一个因素在,所以我觉得这是有可能。

另外一个是他们之间哪些问题,因为这两党当中有一些是非常对立的问题、观点,这跟他们两党的基本理念有关系,这些是很难达成妥协的。你比如说边境墙的问题,就是移民问题、减税问题、健保的问题,那这些就更难妥协;但在其它那些问题上可能会有一些更容易达成一致,因为本来就不是原则的区别,有些本来就是大家一致的,比如对于中共的人权方面的问题,双方本来一致程度就非常高,所以并不是所有的问题都会有冲突。这是一个。

另外一个就是刚才讲的这个问题了,我们知道在美国大选以后,出现了很多街头的游行、示威,还有很多城市出现了暴力,反而我觉得在民主党众议院占了多数以后,这种情况可能会减少。

主持人:好,那么我们下面再讨论一下班农。班农自从他两年前从白宫离职之后,大家就有传言说他跟川普是因为在白宫里吵翻了。但是这一次他又冒出来了,他制作了一个纪录片,叫《处在战争中的川普》,这个纪录片利用视觉、语言系统展现了川普和他的支持者在过去的两年中受到的政治暴力,也展现了川普如何在困难重重之中一步一步的实现了自己的竞选诺言,那可以说是对川普的神助攻。那么他们两个关系到底怎么样呢?

横河:这个其实就是看理念和实际操作方面的不同,就是说两个人在政治、经济、外交、移民、国家安全等等很多方面,他们的基本理念是一致的,而且都是保守、信神,但是理念相同不一定能共事,因为这两个人都是强人,两个强人在一起多半不容易相处。

班农另外一方面他有自己的思想,但是他不一定是个好的执行者,所以离开白宫这可以想像。但是更重要的连接是理念方面的连接,是不是吵翻了我们也不知道,外面人其实也确实不知道。

但是班农离开以后,确实以各种方式在说明川普总统,所以他的作用也许比留在白宫更大。而班农离开以后,更多的鹰派进入了白宫的决策圈,所以在这点上,他的离开并没有影响川普总统政策的执行。

主持人:那么您刚才讲了一点,就是说现在新的格局之下,两党会如何合作,就是说这个大家也比较关心,就是说目前的格局,它会怎么样影响川普以后的执政?还有对中国人来说,中国人最关心的就是说跟中共的贸易战会如何的发展。比如说我们知道众议院的多数派领袖南西·佩洛西,她是个著名的人权支持者,那您是不是觉得,因为她以前对中共在人权方面的批评就非常多,那是不是就表示说美国对中共的态度以后会更强硬?

横河:对,刚才讲的那个民主党和川普总统的不合,可能主要体现在国内政策上,在国际事务方面影响就相对少一些,这有几个原因,一个,国际事务是总统的行政权,川普总统这两年做的很多事情都是行政命令,它不需要立法,像退出TPP、巴黎气候协议,退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权理事会,退出伊朗核协议,制裁北朝鲜,除了因为国家安全原因对部分国家实施旅行禁令受到法庭阻挡外,这些行政令都没有受到影响。

另外就是对中共的制裁,对中共的贸易制裁除了上述国际事务是属于总统许可权外,还得到了两党的一致支持,包括原来少数党领袖查克·舒默,还有多数党领袖南西·佩洛西,他们都不仅支持,而且还敦促要增加关税。这点我想说一下,就是尤其对中共的态度,这个是川普和佩洛西将来能够很好合作的一个领域,是一个典型。

在众议院的民主党和共和党内部都有对中共认识得很清楚,而且长期支持中国人权的议员,你比如说民主党的佩洛西,还有2008年去世的兰托斯,也是加州的,都长期支持法轮功反迫害。兰托斯人权奖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共和党有新泽西州的克里斯·史密斯,加州的罗拉巴克,佛州的雷婷恩,雷婷恩在这次中期选举退休了,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非常多。当然参议院两党也很多,就是说在支持人权,包括中国人权上,他们是一致的。当然有些人是因为个人经历,对共产主义就比其他人有更深刻的认识,你像出生在匈牙利的兰托斯,他是国会当中唯一纳粹大屠杀的幸存者,而佛州的雷婷恩和来自佛州的参议员卢比奥,他们是古巴裔的,所以对古巴共产主义是有深刻认识的。

过去几届政府对中共的强势没有进行反击,并非说两党对这个有不同的意见,而是说一方面,美国社会对这个事情,中共的威胁整体认识不足;另外一方面,没有强硬的领导人,这个一定要有非常强硬的意志才可能做这件事情。川普的当选改变了这个最关键的部分,所以说在这个部分就有人领头了,那很多原来对这个事情很关心的,而且坚持的人,就有了机会在这个上面合作。

另外,即使在人权之外,就是在更广泛的对中共的议题方面,包括南海,其它的一些议题,其实两党的共同点也是多于不同点的,也许两党对具体做法会不一样,但原则上的差别绝对没有国内议题这么大。所以说我相信中共希望中期选举以后会有一个对它有利的国会众议院的话,这个指望肯定是落空的。

主持人:那么我们下面再讲一个比较有意思的巧合,就是中期选举的第二天,自由派的最高法院女法官金斯伯格她摔断了三根肋骨,这位法官她因为已经有85岁的高龄了,所以大家预测她可能因为健康原因不得不辞职,就再会给川普一个机会去提名自己中意的法官。

那恰巧就在同一天,在记者招待会上有记者提到说,川普总统你2年前胜选的时候,你把胜选的原因归为是神助,他说是归为God。那么这一次我们看到川普团队几乎是单枪匹马的对战有雄厚资金支持和强大媒体助攻的民主党,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绩,应该也说是奇迹。就是那么多巧合的事情发生,让人觉得说似乎神真的是非常眷顾川普。您相信“神助”这个说法吗?

横河:对,我当然相信神助说法,而且这个是有很多事例来支援的。这次中期选举,确实很大程度上就是川普总统的选票,就是他的选举,尽管他的名字不在选票上面。这次投票率在历次的中期选举当中是非常高的,很多人就是冲着川普去投票的,不管是支持他的,还是反对他的,这是从选民角度来看。

从川普总统自己,对于中期选举的助选非常高调和投入的,尤其在最后一周,6天跑了8个州的11场,最后一天是3场。这个你想想看,70多岁跑3场,这种精力,年轻人都很少能够有这种精力的。而选举结果当中的两党不管是获胜的和落选的,都和川普总统的立场和他的政策相关性很高,就刚才我们讲的那部分。

这次中期选举共和党在国会的情况,就比起两年前总统大选以后应该是更团结了,就是说更支持川普的政策。刚才我们讲了,共和党最近两年是越来越趋向于团结在川普总统周围,因为川普总统他原来不是建制派的,他既不是民主党建制派,也不是共和党建制派,他是局外人,所以现在这点对共和党是有利的。

关于神助的问题,其实在总统大选以后,我们就讨论过神助,《大纪元》曾经有一篇文章专门介绍过一个叫泰勒写的书,叫《川普预言》,这里面特别讲到了大法官的任命,就是在2016年2月13日的时候,前美国大法官斯卡利亚去世了,在2月24日的时候,在这本书里面,这个泰勒说:神告诉他,川普总统未来将提名5位大法官,除了一名大法官过世外,外来还有另外一位大法官将要辞职,另外还有三位也会辞职,因为他说神要清理。

特别有意思的是在2018年,就今年的6月份,大法官甘迺迪宣布辞职了,就应验了这个预言,川普总统就提名卡瓦诺接任大法官,就成为川普总统任内提名的第二位大法官,已经应验了两位了,至于另外三名的话,正留待未来见证。

金斯伯格是最高法院年龄最大的,她是自由派大法官的领军人物,今年早些时候她说她至少还能工作5年。但是这次摔倒入院以后,确实有很多自由派人士在表示慰问的同时也表示了担忧,就是说是不是会给川普总统再任命一名保守派大法官的机会。

事实上所谓“神助”的话,就是很多不可能的巧合都出现,而且反复出现的话,那么你就不得不考虑是在个人努力之外,是不是有别的因素,最可能的因素就是神助。这个不是讲讲的,事实上我们知道确实有这样的事情存在的。

主持人:那么我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时间,有一位听众提问,他说:“这种改变能否促进中国的改变?”,就是现在的结果能否促进中国的改变?

横河:我想促成中国改变的主要是内部的改变。由于中国过去40年的改革开放,它已经不大可能重新再回到原来的闭关锁国的情况了,所以说当中共的内部矛盾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外部的压力或者是外部的促进会提供有效的帮助,来帮助中国人民改变中国,我只能这么说。

──转自《大纪元》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责任编辑:刘明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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