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昌海:中西方拆遷戶天壤之別的命運

【新唐人2011年8月31日訊】關於拆遷問題,是近10年中國大陸老百姓有切膚之痛、廣為詬病的焦點之一,也是中國大陸群體抗暴事件頻發的導火索之一,更是國內外專家學者揪心關注、市場探討的一個主題。最近,原中國社科院特約研究員、旅美著名經濟學家何清漣就這個問題進行了中美比較,很有參考價值。

何清漣說,常有人用宏大敍事方式比較中美兩國的差別,有比較政治制度的,有比較人居環境的,也有比較教育制度的,當然更多的是比較收入水準。但近日看到的兩篇有關拆遷的報導,卻比上述幾個角度更能直觀地說明美國人與中國人生存狀態之差異,這差異就是:在以人權為本的美國,公民權利得到法律強有力的保證;在權力至上且肆虐無邊的中國,政府本身成了剝奪人民各種權利(包括生存權在內)的罪魁禍首,民眾即使用生命維權也只能為世間留下一幕人間慘劇。

她先說敘述了一個中國人聽了會感到象天方夜譚的美國拆遷故事:10美元購買紐約曼哈頓區的高級公寓。這個故事的背景如下:紐約曼哈頓區東村火星酒吧曾是公認的最好的平價酒吧之一,因而成為流浪者群聚的藝術場所,它不但以喧囂古怪的顧客而聞名,也以滿牆的塗鴉和震耳朵欲聾的爵士樂而廣為人知,極富個性和藝術感染力,因而成為紐約著名的文化符號。今年6月底,這棟保留著老紐約記憶的老房子即將被推倒,在該片土地上將建起一座12層65套的高級公寓。火星酒吧樓上是廉價公寓,樓上的9位房客在6月底將被迫搬離他們租來的房子。但是他們與建築開發商BPC達成的協定是兩年後花費10美元即可在這棟新的高級公寓裡購置一套新公寓。

何清漣說,這樣的便宜事情是依靠什麼撿來的?其實是兩條,一是美國的法律保障房客的權益,一般情況下,房東不能趕走房客,房地產開發商就算是買下了房子,成為新主人,也無權趕走原來的租戶;二是美國絕大多數州的法律規定貧富混居,在新建住房中必須有一定數量的低收入房。BFC的住房建設計劃中,指定了13個單元為低收入單元。這9位堅持不願意搬家的「釘子戶」獲得了10美元購買住房的優惠,另外4套將以15萬美金的價格賣給那些年收入不足6.4萬美金的人。這一收入水準約為該地區平均中間收入的80%。

這樣的故事在中國是不可想像的。

中國的拆遷故事卻讓人聽了恐怖,幾乎每天在中國不同地方都上演著有關拆遷徵地的「血色故事」。前年四川唐福珍站在高高的屋頂上自焚的鏡頭,通過視頻流傳到國外之後,讓外國人見到了中國拆遷的血腥與恐怖。但是從那以後,自焚抗爭的事情越來越多,人們日漸變得麻木。南都記者譚人瑋在微博上說:「唐福珍自焚後,再有自焚就很難引起媒體興趣了。江西宜黃是因為有三個人自焚,另加跳樓,加官員見死不救還不讓人自救。每一次極端事件被報導後,都抬高了同類事件報導的門檻」,這段話說明瞭中國人「身體維權」效益逐次遞減的殘酷現實。

就在有關拆遷的新聞已經引不起人們興趣的時候,四川成都雙流縣成立的維穩新機器再次將拆遷這個話題推向公眾視野。成都專門成立一支「綜治服務隊」,用來對付拆遷戶的反抗。這只隊伍主要由無業農民構成,已經在2011年3月30日雙流「大展神威」。西南地區第一條城際高速鐵路——成綿樂城際高鐵工程拆遷,成都市雙流市村民黃文偉被迫絕地反抗,駕車衝撞前來強拆自家房屋的拆遷者,然後持刀劈刺,致使九人受傷。參加拆遷的強制執行者就是黃文偉所在村莊的鄰村村民,受政府之雇前來拆遷。媒體感嘆:「強拆執行者和被強拆者,都是附近村子的農民,有的甚至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熟人。高速推進的高鐵工程把他們置於魚死網破的拆遷爭鬥中,兩敗俱傷。但是,到底誰在傷害誰?」

這一底層成員為了一點錢不惜同類相殘的故事,令人想起一個猴子的故事。中國廣東人食猴腦,關在籠子裡待死的猴子們知道自己的命運,每當廚師前來挑選猴子時,猴子們就盯著廚師,一發現其眼光落在哪隻猴子身上,就立即將那隻猴子推搡到籠子門口去。這只被同類拋棄的猴子流著眼淚,被迫接受命運——中國國民性與國運之間的關係是個大題目上,在此就不延伸下去了。

中美兩國拆遷戶天壤之別的命運,體現的是權利為本之國與權力肆虐之國之間的本質差別。美國的立國立法原則都是權利本位,一切從保護人的基本權利出發。以紐約租房法律為例,其特點是保護相對弱勢的房客。房主不能趕房客走,更不能以斷水斷電等各種方法相逼。即使房客不交租金,房東也只能上法庭解決。而中國是權力本位,立國立法基本不考慮人民的權利,只考慮政府行使權力的方便及規定人民要對國家盡的種種義務。

這就是美國拆遷過程中「釘子戶」能夠用10美元的象徵性價格購置低收入房,而中國拆遷過程,血拆故事沒完沒了的深層制度原因。

其實,在西方和美國同樣政體的民主國家,都有過如同抗議類似中國政府「拆遷」的事件,只不過由於政治體制的不同,西方民眾都以完勝而告終。比如德國,各地也發生過不少民眾抗議政府實施大型項目的行動。斯圖加特人抗議火車新站的規劃,柏林人抗議擴建城市快速路,在巴伐利亞的加米什,部分居民反對慕尼克申辦冬季奧運會。這樣的抗議行動,都相當富有成效,政府權力被老百姓關進了鐵籠,民眾的利益和權利得到彰顯。

2009年7月,柏林以北的幾個小鎮歡慶了自己的勝利。國防部長榮剛剛宣佈,聯邦國防軍將放棄使用維特斯托克作為空對地射擊練習場。這片佔地巨大的草原在長達數十年的時間裡曾是蘇聯空軍的練習場。兩德統一後,聯邦國防軍計劃繼續使用這片操練場地。此前,他們只能在加拿大的鵝灣或義大利撒丁島沿海進行地面目標的射擊練習。但是在東德時期對蘇軍戰鬥機投擲炸彈不得不忍氣吞聲的當地居民,現在就可以運用法制國家的手段,對聯邦國防軍說「不」。

早在1992年,蘇軍撤離前幾個月,維特斯托克及周圍幾個鄉鎮的居民就成立了公民倡議組織"自由草原",爭取讓這片場地轉為民用。當地各個黨派的地方政治家都支持這個建議,連勃蘭登堡和鄰近的梅克倫堡-前波莫瑞的州政府也加入了支持者的行列。「自由草原」通過眾多富有想像力的抗議行動在全德國引起了關注。不過關鍵的是,聯邦國防軍在法庭上多次敗訴。法官認為,軍方沒有充分聽取周圍鄉鎮的意見,沒有周全考慮到噪音污染對居民生活的影響。2009年7月,聯邦國防軍宣佈放棄對維特斯托克訓練場地的使用計劃。

引起公民不滿的往往是一些小型計劃或項目。例如柏林市為了整修一段河堤要砍幾棵樹,就遭到市民的強烈反對。最後,市政府不得不花一大筆錢,保住了這幾棵樹。原則上說,每個德國公民都有權對任何事情提出抗議,憲法還規定,公民有權採取聯合行動。示威活動的安排如果符合安全規定,就必須得到批准。警方必須保護示威活動的安全,即便抗議針對的是官方的計劃。

不過,有時示威者和員警也會發生對峙。例如1980年代在巴伐利亞的瓦克斯多夫,能源康采恩計劃在這裡建造一座核燃料回收設施。在項目得到批准後,抗議者用盡一切手段封鎖工地,而員警則接到命令,確保施工進行。雙方的衝突甚至造成兩人死亡。最終抗議者達到了目的,項目幾經拖延後,1989年能源公司放棄了修建回收設施的計劃。

1993年,反對柏林申辦奧運會的抗議活動則以另一種方式獲得了成功。國際奧委會獲得的印象是,柏林申奧沒有獲得市民的足夠支持,因此2000年奧運會的主辦權歸了悉尼。慕尼克申奧的反對者從這段成功歷史中獲得了信心。

慕尼克申辦2018年的冬季奧運會,但鄰近的加米什鎮的幾位農戶拒絕出讓自己的土地,用於建造運動場館,給慕尼克申奧的組織者出了個大難題。大多數情況下,公民抗議不會直接取得簡單的勝利。原因之一是,公民中也有不同意見,並非所有人都能團結一心。例如在柏林擴建城市快速路的問題上,儘管反對的聲音很強大,因為人們擔心這會給鄰近街區帶來噪音和空氣污染,但支持者卻希望新的快速路能使交通更便捷,並減少迄今一些穿越居民區街道的車流壓力。這一部分柏林市民也提出了自己的訴求。

在柏林與左翼黨聯合執政的社民黨,面臨一場了可能導致分裂的嚴峻考驗。社民黨最早在一次州黨代會上否決了這一擴建項目,在黨內高層極力宣傳後,又在另一次代表大會上批准了該項目。2011年秋季,柏林將舉行州議會選舉,按照計劃快速路工程要在此前開工,以造成既成事實的局面。但抗議行動至少取得了一些效果,道路規劃的一些細節做出了調整。2011年初巴登符滕堡州舉行議會選舉,而德國最大的基礎設施項目的反對者們鼓動人們把政府選下臺。

巴符州首府斯圖加特計劃建造一座現代化的地下火車站,這是巴黎至布達佩斯的高速鐵路項目的一部分。歷史悠久的老火車站建築將部分被拆除。這遭到許多人的反對,同時人們還反對這一項目高達數十億歐元的費用。8月初,上萬人參加了抗議活動。……

但中國大陸,拆遷戶的命運與西方民主國家比較,有天壤之別

近日,網載信孚研究員童大煥《底層淪陷與上層逃離》:上層遠離和底層淪陷成為一枚硬幣的正反兩面:上層在刮地三尺的掠奪性發展中殺雞取卵式地搾取社會剩餘價值,然後快速逃離;下層和子孫後代則被迫陷於自然環境和人心敗壞的惡劣環境中苟延殘喘。整個社會缺乏凝聚力與社會共識,離心離德,環境破壞、道德淪喪。而著名作家梁曉聲,則在一個公共場合用極平靜的語氣說:「如果10年以後中國還像今天這樣,我只有兩個選擇,要麼移民,要麼自殺。」在場記者一言不發,死一樣的沉默。

文章來源:作者博客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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