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湖水澤:撕裂、流血的麻雀

【新唐人2011年12月19日訊】在媽媽很小很小的時候,是個很遠很遠的時候,那時候共產黨可以宣傳馬列主義;國民黨可以宣傳三民主義;學者們可以宣傳無政府主義;這主義、那主義,胡適說,少說點主義,多講點實際;陳獨秀說,政府不代表國家,我不愛你們的政府,但我愛祖國。那時候天是藍的,太陽是亮的,空氣是自由的。人們沒有聽說過,抓辮子、打棍子、秋後算賬,被槍斃要交5分錢子彈費。對付遊行的學生,只是水籠頭。

媽媽小時候唱的是《毛毛雨》,全歌詞獻給網友:

毛毛雨,下個不停;微微風,吹個不停;微風細雨柳青青,哎喲喲,柳青青。小親親,不要你的金;小親親,不要你的銀;奴奴呀,只要你的心,哎喲喲,你的心。

毛毛雨,不要盡為難;微微風,不要盡麻煩;雨打風吹行路難,哎喲喲,行路難。年輕的郎,太陽剛出山;年輕的姐,荷花剛展瓣;莫等花殘日落山,哎喲喲,日落山。

毛毛雨,打濕了塵埃;微微風,吹冷了情懷;雨息風停你要來,哎喲喲,你要來。心難耐等等也不來,意難捱再等也不來;又不忍埋怨我的愛,哎喲喲,我的愛。

毛毛雨,打得我淚滿腮;微微風,吹得我不敢把頭抬;狂風暴雨怎麼安排,哎喲喲,怎麼安排,莫不是生了病和災?猛抬頭,走進我的好人來,哎喲喲,好人來。

我小時候媽媽常常偷偷唱給我聽,一旦被人聽見,可能是九死一生。改革開放後我找了唱片,好好聽了聽。黎錦暉19歲的女兒黎明暉,那種不標準的普通話,那種沒有聲樂訓練的歌喉,那種「絞死貓兒似的」那種純潔的真情的童音,絕美無倫,撥人心旋。不然怎麼會風靡中國,歌震東南亞,有華人的地方就有毛毛雨。

張愛玲把《毛毛雨》譯成英文,並說: 「我喜歡《毛毛雨》,因為它的簡單的力量近於民歌,卻又不是民歌——現代都市裡的人來唱民歌是不自然,不適應的。這裡的一種特殊的空氣是弄堂裡的愛:下著雨,灰色水門汀的弄堂房子,小玻璃窗,微微發出氣味的什物;女孩從小襟裡撕下印花綢布條來扎頭髮,代替緞帶,走到弄堂口的小吃食店去買根冰棒來吮著……加在這陰鬱齷齪的一切之上,有一種傳統的,扭捏的東方美。多看兩眼,你會覺得它像一塊玉一般地完整的。」

媽媽還給常給我唱黎錦暉寫的兒童歌舞劇《麻雀與小孩》:「小麻雀呀,小麻雀呀, 你的母親,哪兒去啦。…… 」一個頑童出於好奇心將一隻活潑可愛的麻雀誘騙到家中,關進了籠子。小麻雀的媽媽前來尋找孩子,拳拳的母愛之心感動了小孩,他認識到自己行為的錯誤,遂放掉了麻雀。從小給孩子灌輸愛心,善良,人和自然和諧相處。

2001年9月,文化部音樂司、中國音樂家協會、中國藝術研究所、中央音樂學院在北京召開了「紀念黎錦暉先生誕辰110週年暨黎錦暉音樂創作學術研討會」。黎錦暉在中國的音樂史、戲劇史、電影史、文學史、教育史他都佔有重要席位,在有些領域,他更無愧於「奠基者」、「創始人」之譽,在上世紀20至40年代,他創造了中國文化事業的一個個「里程碑」。

我上初中的時候,毛澤東號召除四害,全校停課打麻雀。全校師生分佈在迎澤公園,只要有麻雀群停下就趕起來,當它們飛不動時就掉下來。一隻筋疲力盡的小麻雀,被我們的班長捉住了。他抓住小麻雀的兩條腿,用力一撕,小麻雀成了血淋淋的兩半。天真、幼稚、正直同學們的心顫抖了,有的同學被嚇得臉色蒼白。人性賦予的惻隱、悲憫與良知,泯滅了。班主任在表揚班長的會上說:「偉大領袖毛主席,號召我們除四害,階級鬥爭不是請客吃飯,不能手軟。」

後來胡耀邦撥亂反正改革開放,麻雀平反了。麻雀吃的糧食很少,吃的害蟲很多,是益鳥。我想聯合國為什麼沒有物種滅絕罪?

馬克思主義的基本理論就是階級鬥爭。弘揚階級性,滅絕人性,消滅私有財產,大肆批判資產階級人性論,走合作化道路。不承認人是作為一個單獨個體的存在,所有的人都只是偉大理想的一個齒輪。虛弱的民族和國家都應該被消滅。建立了一個超級大政府,這個大政府幾乎徹底吞噬了社會和個人。為了人類最美好的共產主義目標,可以主動消滅一部分人,也應該主動消滅一部分人。這個一部分人,可以是某個種族,也可以是某個階級。例如消滅資產階級、地主階級。個人利益必須服人集體利益,集體利益必須服從國家利益。

毛澤東和黎錦暉都是北大的旁聽生,都是蔡元培先生的子弟,都為了中華民族的復興而奮鬥終身。毛澤東走了一條血腥七鬥八鬥的道路,黎錦暉走育人博愛善良和諧的道路。毛澤東勝利了,我黨竭盡一切努力將他神化,「全國人民」運用了一切美好詞藻的總匯與正確概念的集合把他裝扮成獨一無二的神像。中國在毛澤東面前跪倒了。而黎錦暉被冠以「黃色」歌曲的鼻祖,「靡靡之音」「洪水猛獸」。「全國人民」向這位老人潑糞,這位百年偉人,被視而不見,文革中,他被抄家,許多珍貴的書籍和手稿都毀於一旦。1967年2月15日,黎錦暉在孤苦無助中淒涼的死去。

文章來源:《貓眼看人》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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