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斌:闢謠竟成造謠

3月25日白天,很多杭州市民收到了汽車經銷商的短信說,今夜限牌,欲購從速。

被這類促銷短信弄麻木了的杭州人沒想到,傳說中的謠言,晚飯後成真了。當晚7點,杭州市政府召開新聞發佈會宣佈,5個小時後,杭州全市限牌。這消息隨之招來一片罵聲。

最讓當地市民反感的倒不是新政的苛刻,而是官方之前的一次次闢謠。

去年以來,有關杭州將要限牌的消息從車商那兒一次次傳開,官方的「闢謠」就一直未曾間斷過。有媒體統計了杭州官方在公佈限牌令之前一個半月時間內發佈的闢謠時間表:2月10日,杭州相關部門負責人表示,杭州暫時不會「限牌」,只有在今後路網擴大、公交發展成熟、各個交通層面治理後,交通擁堵狀況依舊沒有起色的情況下,才會考慮限牌。這之後,車商每傳一次「謠」,政府就辟一次。直到新聞發佈會的早一天,有當地媒體針對各大車商準確到幾點幾分限牌,求證包括杭州治堵辦、交管等部門在內的相關職能部門,得到的回答依然是「謠言」。媒體撬不動職能部門的嘴巴,「逼」警方表態,警方說,若有證據證明傳謠,並且超過五百次,警方不排除採取執法措施。

就這樣,一個半月中,「謠言」傳了整整10次,政府闢謠辟了10次,而且每次都是「從沒聽說」、「沒有方案」的信誓旦旦。誰知,3月25晚7時,塵埃落定,謠言竟然成真。事實證明,真正的謠言製造者不是商家,而是政府。而商家,反而不是傳謠,而是傳真。

讓人更大跌眼鏡的是,3月26日,也就是宣佈限牌的新聞發佈會剛開過第二天,杭州市交通運輸局一位官員向媒體承認,杭州限牌令今年1月就開始制定了。這就是說,杭州當局明明知道所謂「謠言」其實並不是謠言,卻有意把把真言當謠言來辟。如此一來也就造就了荒唐的一幕——闢謠成了名符其實的造謠!不知道這算不算人類謠言史上的一項創舉?

通過闢謠來造謠,不僅是對民眾知情權的戲弄,也是自毀公信力。猶記得,年初兩會期間有位人大代表曾直言 「政府讓你養豬,你去養雞就對了」。杭州限牌謠言成真不就是個現成的例子麼。

有道是吃一塹長一智。杭州官方的無信之舉無異於告訴市民,從今往後,遇到涉及民眾利益的事,對他們的說辭還是多長個心眼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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