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天:甘肅為什麼窮?——會寧出差鬧心記

前幾天,參加甘肅省旅遊局組織的一個活動,到了甘肅省會寧縣,住在會師樓大酒店。

一入住,鬧心就來了。前台告訴我,房卡已經被和我住在同一間房的人拿走了,我直接上去就行。於是我上到6樓一看,房裡沒人,我進不去。於是返回1樓再交涉,前台說你再上去吧,我叫服務員給你開門。於是我又上6樓。盯著那個門牌號,我不禁疑惑起來,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路了——前台通知我的房間號是1號樓616。可是按照他們的指點,我只能找到一個房間號是「8616」的房間。這到底是1號樓還是8號樓?是不是我走錯了房間?心底怨氣漸增,感覺非常不爽。

就著這疑問向會務組諮詢,結果人家解釋:沒錯。這裡的酒店把房間號前邊加個8,表示發財的意思……我一聽差點崩潰。為了自己的迷信暗示,就給客人造成不必要的迷惑,就沖這麼落後的服務意識,你也永遠發不了財!真正的財神不是諧音迷信,而是消費者的選擇!最起碼,我是不願意再來這種地方住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

服務員打開了房門,費了半天勁,我終於進了房間,但也僅僅是進來了而已。同住的人帶著房卡走了,不知道啥時候回來。房間無法取電,不能看電視,不能開電腦,不能開燈,不能燒水……一切電器都樂得清閑,絕對低碳的生活方式。可是天漸漸黑了。旅遊局的人讓我找個卡片冒充門卡去取電,我試驗了一下不行。這什麼思路啊,以為人家電路是沒有智能的,就可以欺騙人家純潔的感情?

不幸中的萬幸,房間里還有wifi。於是我手機上網,在旅遊局的qq群里瘋狂吐槽,發泄不滿。這能怪我生氣嗎?你們出於節約房費的考慮,安排我和白銀市的某司機住在一起也可以,但是你們起碼得和他溝通一下吧?他只顧著自己方便,給我造成多大的麻煩?這種事不溝通好,難道不是你們會務組的問題?你們有這些該有的思維嗎?

也不全是鬧心,也有暖心。同來的幾個記者,看到我在群里吐槽後,紛紛過來表示慰問。中國旅遊報的一個哥們,甘肅日報的一個妹子,還有一個什麼媒體的妹子我忘了,啊喲真對不起。中國旅遊報的哥們想幫我打電話聯繫,結果電話也壞了。真真是破船偏遇頂頭風啊。

關鍵時刻,還得看領導的。旅遊局的一位處長,趕過來和服務員交涉,要求必須解決取電的問題。服務員哇啦哇啦,說了很多酒店的規定,意思是我就不給你弄你能怎麼著?處長有點生氣了,斷然打斷對方的無理狡辯:「別扯道理,解決問題。現在房間沒電,你們趕快再給製作一張電卡。」服務員氣餒了,妥協了,合作了,沒一會拿來了電卡,但是只能取電不能開門。我了個去,雖然很不完美,但這已經算是巨大進步了好嗎?

於是我謝過眾位幫忙者,告別純天然無污染環保原始時代,開始電氣時代的人類生活。嫌一個枕頭太矮,我拉開柜子去再拿一個枕頭。沒想到,攤上大事了!柜子門一拉開,一大堆被子嘩啦一下堆在了地上。我頭腦里第一印象迅速閃過「尼瑪!這是外星智慧生物變形,要對人類進行殖民襲擊嗎」的荒謬想法。等我回味過來,醒悟這是服務員犯懶不疊被子直接塞柜子里才導致的這場人道主義危機的時候,我已經有點出離憤怒了。於是把服務員叫過來,讓她處理。她的動作倒也麻利,三下五除二抱著一大抱被子就走了。當時我居然對她印象還不錯。沒想到第二天在樓道里閑逛的時候,赫然發現一床被子竟躺在:樓!道!里!我不能確定樓道里的被子就是服務員抱走的那床。但是無論如何,把被子扔在樓道里總是不對的吧?爬進什麼害蟲怎麼辦?沾染什麼異物、髒東西怎麼辦?這可還是要蓋在客人身上的啊!也不知道哪個客人倒霉,會趕上這床被子。當時我這心哪,哇涼哇涼滴!心說也難怪這地方落後,這人都什麼素質啊?

晚上十點半,白銀市的某司機大人終於回來了。這傢伙一晚上不知道跑到哪裡瀟洒,卻留給我一大堆悶氣。他一進屋就拚命抽煙,弄得屋子裡很是嗆人。在室內抽煙不徵求我的同意,反而問我抽不抽。我當時心裡那個氣呀,真有一種掐死他的衝動,當然我知道不能那樣干。

最可恨的,是第二天中午我回來時,再讓服務員開門時,服務員像發現了外星生物一樣奇怪地看著我,一字一頓地說「房間不是已經退了嗎」?我去!這都什麼事啊!你退房也不和我說一聲!你是司機就可以這麼牛嗎?你開的又不是大黃蜂或者擎天柱!你是沒長心呢?還是不負責任?遇上這麼缺少邏輯思維和做人道德的人,我也是醉了,不,我也是吐了!

於是又給處長打電話,處長還是很乾練地,讓前台給再開一間房。這下,我就從6樓一下子搬到了2樓。結果到2樓一看,房卡開不開門。於是又到1樓前台交涉,被告知:忘了刷卡了,就把卡給我了……這樣一番折騰下來,半個小時過去了。上下樓消耗體力不說,還耽誤了時間,還裝了一肚子氣。

種種細節,令人感慨:落後總是有落後的道理。

甘肅省正在大力進行扶貧工作,方方面面,精準到位。但據我看,甘肅一些地方、一些人最需要進行扶貧的,是思維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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