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鮮為人知的故事》(102)

【新唐人2017年01月26日訊】林彪的專機起飛後不久,吃了安眠藥正睡得暈沉沉的毛澤東被周恩來叫醒。毛睡覺的屋子是中南海游泳池的更衣室,在五十公尺長的池子一端,電話在池子另一端的警衛值班室,監視林彪飛機的人用電話隨時向毛報告。電話響時,大總管汪東興(此時已被毛原諒)來回奔走,把最新消息報告毛,再跑過去發指示。林的飛機一點五十分過邊境,毛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採取行動。根據中共「周恩來生平研究小組」組長高文謙先生披露的周在「九.一三」當晚寫給毛的信,可以斷定,林彪的飛機不是毛打下來的。

當時供毛選擇的辦法只有一種,就是派飛機攔截。毛不讓攔截。他信不過林彪親信密佈的空軍。相反地,他下了一道「禁空令」,全國飛機都不許起飛,陸軍進駐所有機場,設置障礙物阻止飛機升空。只是在林立果的三個朋友幾小時後乘直升飛機從北京向境外飛去時,才派了八名信得過的飛行員升空迫降。直升飛機在北京郊區降下後,三個朋友約好一同自殺,兩個對自己開了槍,第三個曾說他要把最後一顆子彈留給B-52毛澤東,在最後一刻向天放了空槍。

毛身邊工作人員得到命令「做好打仗的準備」,衛隊進入一級戰備,中南海、釣魚台都挖起工事,怕林彪的人進攻。毛轉移到人民大會堂一一八廳,那裡室內有電梯下到通往西山的地下通道。跟隨毛二十七年的警衛隊長說,他還從來沒見過毛顯得這樣筋疲力盡,這樣生氣。

毛在不眠中待到十四日下午,直到周恩來帶來好消息,林彪的飛機墜毀在蒙古草原。這對他是「最理想的結果」。毛高興了,為了慶賀,還喝了一向不沾的茅台酒。★
(★蘇聯派克格勃專家扎格沃斯丁將軍(Aleksandr Zagvozdin)到蒙古,去確認死的是林彪。扎格沃斯丁告訴我們,他把屍體挖出來看了,返莫斯科後他的上司不滿足,把他又派了回去,在天寒地凍裡重新掘出林彪、葉群的屍體,在大鍋裡煮了以後頭骨運到莫斯科,跟林彪醫療檔案中的X光照片比對。勃列日涅夫和安德羅波夫(Yuri Andropov)終於確信死者是林彪。)

毛的興奮很快被罩上陰影。十四日當天審訊林立果的朋友江騰蛟,發現了暗殺毛的密謀。這是中共高層第一起暗殺他的企圖,對毛的震動之大無以復加。而且參與密謀的人不少,但沒有一個出事前出來告發。毛幾天幾夜睡不著覺,吃多少安眠藥也無濟於事。他發燒,咳嗽不停,躺下不能呼吸,只好日夜坐在沙發上,坐了三個星期,長了褥瘡,心臟也出了問題。十月八日,他會見埃塞俄比亞(Ethiopia)的海爾.塞拉西皇帝(Haile Selassie)時,只說了寥寥數語,周恩來早早地結束了會見。林彪出逃前一天才見到毛的官員,吃驚地發現毛一個月不到,形容全非。

毛絞盡腦汁地改進本來已嚴之又嚴的安全措施。所有負責警衛他的人都得詳細報告跟林彪、葉群的關係。中央警衛局副局長張耀祠給毛的書面檢討包括:「一九七○年春節,葉群還讓保密員送來三斤竹筍、兩隻死野雞。為了表示我對她的謝意,我在七○年春回送過葉群二十斤橘子。」
毛要張「今後注意幾條」:
一、不要拉關係;
二、不要串門子;
三、不要請客送禮;
四、不要請人看戲,看電影;
五、不要同別人照相。
圍繞著毛的是一個多麼無情無趣,多麼陰冷慘淡的世界啊!

更大的問題是如何清理軍隊,林彪的人到處都是。毛無法弄清誰捲入了要刺殺他的密謀,誰是林彪的死黨。在號召空軍機關副部長以上幹部揭發林彪父子的會上,有一位跑到樓頂上高呼反對毛的口號,然後跳樓身亡。

誰來管軍隊?毛無奈只得起用葉劍英元帥。歷史上葉是毛的追隨者,因為直言反對文革,被毛打入冷宮,一度囚禁在家,他的好幾個孩子和親戚此時還在監獄中受罪。

地方上,毛不得不重新起用被他打倒的老幹部。這些人文革中被整得家破人亡、死去活來,大多數現在「五七干校」變相勞改。毛在這些人心中已不再是神了。中央警衛局一位前副局長的話頗有代表性:「什麼毛主席,什麼黨中央,到這個時候,我什麼都不想了,我只想我的孩子。」

毛很清楚這一點,重新起用的事做得勉強緩慢。這時出了一件事。一九七二年一月六日,因反對文革而受排擠的陳毅元帥患癌症去世。追悼會定在十日,規定小規模、低規格。連照片多大、花圈多少、參加人數都有限制,會場的取暖火爐也只准生兩個。毛澤東無意出席。

儘管報紙上沒有公佈,但陳的死訊還是傳開了。大群老幹部聚集在醫院外面,要求向遺體告別。人群的情緒不但是悲痛,而且是激憤。毛能感到人們的矛頭對著他,意識到他必須做姿態來平息這些老幹部的怒氣。既然他不得不用他們,他就得安撫他們。

追悼會前,毛身邊人看到他焦躁不安,「一臉陰霾」,「板著面孔,沒有一句話說」。追悼會即將開始的最後一刻,他才決定出席。他要借此向老幹部表態,他是好人,迫害他們的是林彪。他對陳毅的遺孀說,林彪「要把我們這些老人都搞掉」。這話被廣泛傳播。報紙上又登出一張毛在追悼會上的照片,毛看上去一副痛苦模樣,悲痛欲絕的陳毅夫人雙手緊緊挽住他的胳膊。老幹部們看了,對毛又泛起了好感。

陳毅追悼會那天天氣嚴寒。毛因為被迫干他不情願幹的事,心頭冒火,拒絕穿戴整齊。身邊人要給他披上棉大衣,他擺手不要,只在睡衣外罩上一件呢大衣,衣著單薄地在那個冰涼的房間裡開追悼會。七十八歲的他,回去就病了,病勢越來越嚴重。二月十二日,他突然休克,心臟停止跳動,一陣緊急搶救後才甦醒過來。

毛在身體上、政治上都很虛弱了,他不得不容忍加快重新起用老幹部的步伐。文革以來的一套嚴酷作法,有了改變。監獄裡對犯人的虐待減少了,殘酷的批鬥會停止了。受林彪牽連的人雖然被集中看管起來(包括林豆豆),但同毛一向的做法相比,他們簡直可以說是在受優待。最令人驚異的是,那些參與密謀刺殺毛的人,竟沒有一個被槍斃。

文革這些年來,中國人生活裡充滿了野蠻,文明絕跡,整個社會箍得緊緊的,讓人窒息。一位意大利心理分析家訪華後驚歎道,他從未見過如此多緊張不堪的神情。現在人們終於可以緩緩氣了。幾本舊書,幾支舊曲、幾處古跡、幾叢花卉,重新進入了生活。雖說允許的範圍極其有限,一九七二年的春天到來時,隨之而來的是一縷和煦的陽光,一絲輕鬆的氣息。(待續)

──轉自《大紀元》

(責任編輯:李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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