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種子】1999年台灣媳婦回武漢 親歷迫害

《金色種子——法輪大法在台灣的故事》下篇 綻放(21) 採訪、撰稿:曾祥富 ‧ 黃錦

【新唐人北京時間2021年09月30日訊】【緣起】《金色種子——法輪大法在台灣的故事》這本書主要紀錄了法輪功在台灣發展的脈絡及一些感人的故事,而這些珍貴的歷程也是一部活的歷史。

1994年,一對台北夫妻在山東濟南的奇妙緣起,上海醫師的遠渡來台,貴州老翁的花蓮探親,捎來了大法的種子,串起了曠世難遇的修煉機緣。

2016年2月編輯小組逐步展開台灣北、中、南各地的專訪,歷經錄音檔聽打後再交互查詢比對,歷經三年,終能彙整集成冊。比原來預期的還要艱難。

欣逢5月13日世界法輪大法日,大紀元推出《金色種子》一書全文連載,期望這本書的刊登,讓法輪大法在台灣的發展足跡,能夠更完整的留下一個歷史見證。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二日,湖北姑娘王珩從香港轉機回到武漢市,這次回娘家待上半年,之後她就能取得台灣的居住證。

一九九二年,任職於中國國營單位的王珩與台灣的先生相識、結婚。依循台灣法令規定,婚後的她半年住在台灣,另半年則住在大陸,婚期滿八年後方可申請台灣居住證。

「王珩,你到家了喔,我跟同修要去湖北省政府,你要一起來嗎?」剛進家門,還沒見到父母,王珩就接到閨中密友的電話了。

「好啊!我去你的單位跟妳會合。」

王珩與好友是國中與專科的同學,兩人情同姊妹,無話不談。好友說要去哪,王珩總不多問的就答應了。有一年王珩回鄉時,原本深受腰痛所苦的好友就開心地告訴她,煉了法輪功短短幾個月後腰痛都不治而癒了。當王珩一口氣讀完了《轉法輪》並學會煉功動作後,她就頂著武漢十一月清晨零下五度的寒風,到公園裡煉功。回到台灣,王珩找到了台中科博館的煉功點,繼續在台灣修煉法輪功。

當王珩到了好友工作單位,她們一起搭上公車前往省政府。除了她倆,車上還有好友單位裡的其他法輪功學員,路途中眾人都安安靜靜的沒多交談。「狀況外」的王珩還以為大家要到省政府去弘揚法輪功。到了省政府前,看到一排又一排整齊的人群站在湖北省政府周圍的人行道以及空地上,而對面站著大批荷槍實彈的鎮暴警察,王珩既吃驚又疑惑,心裡估算眼前這看不到盡頭的人群至少上萬人。

「來這邊!」好友單位裡的同事在人群中向他們招手。

王珩與大家並肩站著,神情肅穆,彼此沒有交談。不斷有人陸續加入陳情的隊伍中。幾名法輪功輔導員來回走動維持秩序,有時帶領大家背經文《論語》,原本全神警戒的警察,也漸漸鬆懈,三三兩兩的聊起天來。

有消息傳來,學員代表正與官方交涉。

上萬人群就這樣靜默的等待著,沒有不安與躁動,直到天色漸漸昏暗。突然,警車來回巡邏大聲播放高音喇叭,難辨的聲音似乎在說:趕快離開,不離開的話將被強行帶走。但是直至警車消逝在夏日的夜色裡,陳情的群眾均未離開。

不久,來了一輛輛的公車載走所有人。王珩跟著好友與她的同事們被載到附近的學校教室裡。教室外有警察看守,教室內的警察奉命一一記下每人的詳細資料,舉凡姓名、單位、家裡住址、電話等都不能遺漏。

好友單位的一位輔導員走上前去,報上了自己的姓名及單位。之後,他緩緩的說道,自己年輕時從軍參與了一九七九年的中越戰爭,立了功,但也因此受了傷,落下了氣喘毛病,年紀越大病情越重,「有時連一口氣都上不來,人都快沒命了……煉了法輪功後,什麼病都好了。而且我按照法輪功真善忍要求,在單位、在家裡都做一個好人······」平實的語句,講述著自己被翻轉的命運與變化了的人生,平穩的聲調,散發著堅實的感染力量。教室裡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聽得入神。半响,受感動的警察回過神來說:「好好好,你們都回去吧!」

於是這個教室裡,意外的沒人留下資料,就全被釋放。當時王珩並沒有意會,關鍵時刻輔導員那一番善意說明,方才讓她半年後得以再回到台灣。

風雲變色

回家路上,這才面露喜色的姊妹淘拉著王珩的手說:「真高興······回來了。」她解釋說,這幾天北京等地的協調人突然無端被抓捕,所以,有人提議今天到湖北省政府來聲援他們。

好友當時沒說的是自「四.二五」中南海事件後,自己與單位的同修頻頻被領導找去談話:「煉法輪功啊?不要太迷啊。最好不要煉啦!」好友內心明白:國家對法輪功支持的態度已經改變了。

當王珩回到家時,半年未見的父母與往常一樣正為自己等門。對王珩而言,到此刻為止,回鄉之行一切如常。

第二天天未亮,王珩在武漢中山公園前門的煉功點依序坐下,此刻,位於公園中間及後門的煉功點已坐滿了人,平時這三個煉功點各有上百人煉功。當煉到第三套功法,閉眼煉功的王珩正兩手上下「沖灌」著,耳邊卻隱約傳來低聲交談聲,然後她聽見輔導員說:「今天先煉到這裡,大家先回去。」王珩睜開眼,看見其他人跟自己一樣一臉的驚訝。

原來公園後門出現警察驅趕學員,不允許煉功。為了避免衝突,輔導員決定今天暫停煉功。在大家依序離開後,怎麼也料想不到,這是時至今日,在中山公園最後一次的集體煉功了。

一回到家,王珩看見父母關掉了收音機,一臉憂心的對她說:「國家都反對煉法輪功了,······還要煉嗎?」王珩一時困惑不已,而後方得知,晨間的廣播《早間新聞》報導,中共已經將法輪功列為非法組織,並開始取締。王珩直覺地回答說:「我只是煉煉功、看看書,也沒有做什麼壞事,你們也有看書,書中都是教人做好人啊!」王珩的父母沒再說什麼,神色擔憂的又望了王珩一眼,就出門上班去了。

「是啊,女兒說的沒錯。」他們倆曾看了家中所有法輪功的書籍,的確都是教人做好人。而且,從小懶散的女兒,不僅幾乎從不做家事;工作後,薪水仍經常不夠花用,夫妻倆還得資助她。但自從女兒煉功後,洗碗、煮飯、掃地樣樣家事主動做,不僅不用再給女兒零用錢,她還常自掏腰包買魚、買菜,對他們噓寒問暖······夫妻倆曾私下佩服的說,「我們教了女兒一輩子,都叫不動她,還是法輪功的師父厲害!」再加上女兒已嫁到台灣,半年後就可拿到台灣的正式身分,夫妻倆也就稍稍寬心,不再給女兒壓力了。

「名譽上搞臭」

然而,王珩的閨中好友就沒這麼幸運了。

「王珩,怎麼辦?今天單位的黨委又找我講話了,跟『四.二五』之前只是暗示我不要煉功,很不一樣。」半夜裡,好友趁家人都熟睡後,打電話給王珩。

「他們好像『政審』一樣,要我不要再煉了。」王珩只能靜靜的聽著,不知該對好友說什麼。

七月二十二日起,電視、廣播、報紙、雜誌報導二十四小時不停播放污衊法輪功的負面新聞。從小就百分百相信政府的王珩,既矛盾又困惑:「法輪功這麼好,政府怎麼會說不好呢?」

風雲突變,往日的功友因政府打壓,也不敢私下聯絡。七月二十八日,外出的王珩走過雜誌攤,看到一本雜誌封面登了李老師的照片,上面寫著「通緝令」,這讓王珩更是錯愕與疑惑了。

回家後,王珩靜下心來回想這兩年來的修煉點滴,她發現自己確實變了,變得關心父母,關心他人,懂得付出,「這都是法輪功教我的啊!」看著媒體裡報導的各式各樣訊息,王珩心中不斷地在思考:「師父不要我們一分錢,也不准輔導站存錢、存物,怎麼會斂財呢?」

「法輪功修煉主元神,精神病人主意識不強,無法煉啊,怎麼會得精神病?」

「法輪功不准殺生,也不准自殺啊!」

「師父沒有要我們不看病,他是說了生病與業力的關係啊!」

······

王珩慢慢地理出了頭緒,她確定了「修煉」讓自己變得更好,法輪功是正的,並不像電視裡所說的,因此,每天清晨起床她依舊在家煉功,閒暇時就閱讀《轉法輪》。

一天,走在街上的王珩遇見一位老學員。「您好嗎?」王珩上前親切的問候,老人顧不上寒暄急切地告訴王珩:「不要相信媒體的造謠報導!」原來老人經歷過文化大革命,他熟悉共產黨十年一次的整肅運動,上回是一九八九年的天安門事件,「這次共產黨要打壓法輪功和師父了!」老人這樣告訴王珩。看到堅定修煉的老人,王珩倍感鼓舞,臨別前兩人相互打氣:要堅定的修下去,不久真相就會大白。

這天夜裡,王珩床頭的電話又響起。「王珩,他們說,我要繼續煉,單位就要開除我了。」電話那頭好友哭得傷心,說得害怕,而王珩依然想不出隻字片語安慰她。掛上電話,王珩久久難眠。

打壓步步升級,各種羅織、編造紛紛出籠,而所有媒體、廣播、報章雜誌則開足馬力配合宣傳。十月二十六日,各大官方媒體以「法輪功就是×教」為題在頭版頭條刊載了時任中共黨魁江澤民的講話。「社會氣氛怎麼變得這麼恐怖!好像要變天了。」王珩感受到沉重壓力。

而密友的處境更是艱難:單位找來她在軍隊任職的丈夫逼她放棄煉功,否則將被解職;丈夫還警告她,若不放棄就跟她離婚,並帶走五歲的女兒;而擔任黨職的親生父母更是動手打她,並要與她脫離父女關係;親戚朋友全視她為洪水猛獸······這次好友哭得更傷心了。

王珩無法回答姊妹淘是否該繼續修煉下去。讓好友放棄不煉,非王珩所願;但要勸她堅持,一想到她所面對這排山倒海般的壓力,又該如何承受?王珩為姊妹淘心疼不已。

在當時,對法輪功的鎮壓被作為國家政策去執行,全中國的法輪功學員都遭受著不同的迫害,後來更傳出「名譽上搞臭、經濟上截斷、肉體上消滅」的三大迫害手段。

重返自由

沒幾天,王珩又接到電話:「王珩,我們單位裡有學員要去北京,你要去嗎?」好友特意避開「法輪功」敏感字眼,王珩意會後,毫不猶豫的說:「去啊!」於是,好友告訴她隔天到單位會合。

「王珩,你搭火車要跟著他們,不能跟丟,而且儘量不要交談。」好友一邊將《轉法輪》暗縫到王珩的棉襖裡,同時不放心的叮囑她:「現在到處都是警察,他們都在抓學員,你一定要小心。」王珩看了好友的幾位同事,個個神情緊張。幾個月以來,身為國家幹部的他們遭受到中共首當其衝的壓力,著實讓他們不再從容。

搭上往北京的火車,車廂裡有警察來回穿梭,王珩與同行的四五名學員分開坐,大夥連眼睛都不敢相互直視。到了北京,王珩卻與其他人走散了。「他們說要去哪呢?我忘了呀。」不得已,她找了一家小旅館自己住下。這時她才發現,路上、車站到處都有警察要抓捕學員。過了兩天,王珩自己平安的回到武漢。

慢慢地王珩才了解,因為中國各地都禁止煉法輪功,各地學員也都紛紛到各地省市政府「上訪」,然而上訪無效,於是,他們想到象徵中國最高的政治場所──北京天安門,表達自己的訴求,希望政府能讓他們恢復自由煉功,這是他們目前想到唯一能做的,也是唯一的希望。

法輪功學員到各地省市政府「上訪」,然而上訪無效,於是他們到北京天安門表達自己的訴求,卻遭公安抓捕。(博大出版社提供)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日後,中國開始在各地抓捕法輪功學員。《蘋果日報》大幅報導了「天安門警強拘法輪功千人」。(博大出版社提供)

十二月底,一天半夜,王珩又接到好友的電話,她刻意壓低音量說:「王珩,明年二月黃曆新年,大家還要去北京,你去嗎?」

「去啊,我去啊。」王珩毫不猶豫。

「好,到時候,我再跟你聯絡。」好友匆匆掛上電話。

幾天後,王珩就拿到核發赴台的簽證。一月,還沒來得及趕上二度北京行,王珩就搭上回台的班機。隔著機窗,俯瞰熟悉的武漢上空,王珩心裡五味雜陳,回想半年前踏上家鄉的雀躍心情,與今日對比,真是恍如隔世。此刻,她期待著回到台灣,呼吸自由空氣,但又牽掛著好友與武漢的同修。她無法預知,大陸法輪功學員的處境竟越來越艱難,而自己也因修煉法輪功,至今無法再踏上家鄉的土地。

王珩從二零零零年一月返台後,一直住在台灣,空暇時間會到日月潭講真相。(博大出版社提供)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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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標題《迫害當口 台灣媳婦回武漢》,本文選自《金色種子——法輪大法在台灣的故事》/版權歸博大出版社http://broadpressinc.com/所有,歡迎傳閱和轉載,不得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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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自大紀元/責任編輯: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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