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時空(三)

作者:Arnaud H.

【新唐人北京時間2021年11月29日訊】

空間模擬

繪畫所表現的情景其實是對可視空間的一種模擬,這種模擬建立在人們已有的視覺基礎之上,但又並非完全複製現實中的一切。有寫生經驗的人都知道,無論是對繁瑣衣褶的概括或削減,還是對物像細節的處理與調整,都會讓作品最終的效果與實物或模特之間出現一定的區別。這是因為作畫者的主觀因素參與到了藝術活動中。不僅如此,人的大腦甚至還能對一些客觀現象做出自動處理。

這裡用色彩學中的情況給大家舉個例子。在《色彩學與修煉文化》裡,筆者向大家介紹幾類色彩學理論時,談到過一種叫作「品紅」(Magenta)的顏色,屬於紫紅類色彩中的一種。但這類顏色比較特別,與人們通常講的赤橙黃綠青藍紫不一樣,區別就在於它們其實是人腦自動合成出來的色彩,在現實的光譜中根本沒有位置。

我們先來看看自然光的光譜:

自然光光譜色彩圖。(公有領域)

大家可以看到,光譜中從紅色到紫色,覆蓋了大約從七百多納米到靠近四百納米左右的波段,屬於人的肉眼能看得見的色光,也就是可見光。而紅色的右端是紅外線,人的肉眼就看不見了;同樣,紫色的左端是紫外線,肉眼也看不見。(有特異功能者除外。)所以,在光譜裡,紅色與紫色位於各不相干的兩極。

然而,通過色彩學研究,人類發明了色環。根據自然光的光譜,色環中從紫到紅這一段本應該是空的,因為光譜中紫與紅根本不相鄰,但就好像修煉人煉功通周天時要搭橋一樣,人們自主地加入了一段顏色,把它的首尾銜接在一起形成了環狀。這就意味著色環中有一小部分色彩與其它部分的性質不同:光譜中的每一種顏色都有它自己專屬的波長和頻率,而所有的紫紅或紅紫色卻都沒有,因為它們在光譜中不存在。

奧地利自然學家希弗穆勒(Ignaz Schiffermüller)於1772年所繪的色環。(公有領域)
非閉合色輪理論示意圖,最上方的兩種紫紅類顏色在光譜中可見光的420nm(納米)至700nm間沒有單獨的波長,被置於自然光譜色群體的範圍之外。(公有領域)

那麼這些紫紅色是怎麼來的呢?難道是人們想像出來的嗎?還真有點這個意思,但也不是憑空幻想出來的。簡單地說,人之所以能看到這類顏色,是因為同時看到了光譜中的藍紫色和紅色這兩種不同的光波。而當人眼同時接收到可見光兩極的波長後,人的視神經和大腦對兩種波長的光做出了自動處理,就把兩種顏色在感知上合成為紫紅色了。

由此可見,人的大腦能夠自動做出與現實情況不同的判斷,甚至連感知也不完全局限在現實空間的物理狀態之內。因此,繪畫通過對環境、結構、色彩、明暗等諸多因素的模擬,還能在畫面上展現出另外空間的情景。其實這種做法很常見,許多作品裡對神與神聖空間的表現就是最具代表性的例子。

從古至今,人們一直在描繪神。結合歷史、文學等領域方方面面的記載,人類在文明中已經形成了一種圖示性的認知方式。比如在一幅畫裡畫一些雲,雲上站著衣著傳統、神態莊重、形象美好、大放光明的人物,觀眾們基本上都會明白畫中表現的是神或者高層生命。

對神聖空間的表現也能通過類似技巧,在畫面的天空中用雲層、色彩、透視法塑造出另一個空間,來獲得某種空間疊加的效果。比如下面這幅:

佛羅倫薩畫家波提契尼(Francesco Botticini)所繪的《聖母升天》(Assunzione della Vergine),木板坦培拉,228.6厘米 × 377.2厘米,作於1475年─1476年。(公有領域)

在這幅作品裡,人們打開瑪麗亞的棺木後,驚訝地發現裡面沒有任何遺體,卻充滿了象徵純潔的百合花;與此同時,聖瑪利亞已經飛升到了上方圍繞著各級天使的天堂。從畫中人們的反應可以看出,下方大部分人明顯看不見頭頂上的空間,所以上下兩部分應該不屬於同一個空間。這種在同一畫面上同時表達人神兩種空間的手法,在西方繪畫中十分常見。

除了這些方式,藝術家們還能從光影角度表現一些特殊的視覺效果,比如丹麥著名畫家布洛赫(Carl Bloch)在他的《牧羊人與天使》(The Shepherds and the Angel)中通過強烈的明暗對比,表現出天使的光明無瑕與其身體的高能量狀態,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上界來的生命。

丹麥畫家布洛赫(Carl Bloch)的油畫《牧羊人與天使》(The Shepherds and the Angel),作於1879年。(公有領域)

自古以來,對神和天國世界的表現一直是美術的基本目的之一,美術界幾千年來也積累了各種各樣的經驗,所以繪畫對另外空間的表現方式非常豐富。儘管畫家們無法用分子構成的顏料真正展現出神與神的世界裡那種純淨完美、光彩萬千的輝煌壯麗,但根據已有的傳統技法和經驗,也能通過對神聖空間的描繪來喚醒人心中的善念與佛性,讓美術成為昇華人心、溝通聖境的媒介。@(待續)

(點閱【畫中時空】系列文章。)

(責任編輯:張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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