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聚焦第1期) 走近高智晟

【新唐人】纪岚:观众朋友,大家好。欢迎收看我们今天的访谈节目,我是纪岚。不久前,中国大陆维权律师高智晟,第三次为法轮功仗义执言,以公开信的形式上书胡温,详细披露了中共对法轮功学员残酷迫害的事实,这封公开信在海内外引起了强烈的反应,为此,我们特别制作了今天这个专题访谈节目:走进高智晟。

今天,我们有幸请来了一直活跃于悉尼的中国问题研究学者,熟悉高智晟律师的陈弘莘女士,和我们一起谈谈这个人们眼中的“勇者”和“斗士”—-高智晟。

张:陈弘莘你好。

陈: 你好,纪岚。

张:作为一个中国问题研究学者以及和高智晟律师有过多次近距离接触的朋友,你是如何看待这第三封公开信的?

陈:这的确是一件特殊的事情,最近几年来,大陆的维权行动越来越多,官民冲突越来越历害,人数也越来越众,自然,政府对维权律师们的压力也就越来越大。因此高律师的这封公开信,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被政府逼的。十一月份他的律师事务所牌照被吊销,面临着他必须选择妥协还是发出更强有力的声音,占得更高,呼吁的更响。他的律师事务所被停牌照以后,我跟他本人还有他周围的几个律师朋友们,都有过讨论和交流。大家其实对他的定位也都有相当多的分析和考虑。那么对高律师这样维权律师来讲,多年来他一直在为弱势群体打抱不平,为他们寻求正义和生存空间。让他自己哪怕是以沉默的方式来向政府妥协,对他来说,都将会是极大的人格上的侮辱,因此,他只剩下唯一条路,那就是更坚决的站出来,发出更响亮的声音。我想这是这封信发表的主要原因。

张:所以他就选择了用坚强的声音, 勇敢面对,其实他自己还说,这封信是他“用颤抖的心,颤抖的笔”描述这个事实的,而且是以公开信发出的。其实高律师为法轮功直言上书,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这是第三次了。从历史上中国知识分子的传统之一就是“劝谏”,寄希望于执政者的开明和胸怀,那么作为你来讲,你是怎么看待他这三次劝谏的呢?

陈:我觉得这代表了他的思想发展一个过程,2004年的时候,他给全国人大常委会和委员长上书,希望人大以制度性的力量,在中国的范围之内,来对中国的立法及司法进行改革,说明那个时候,他对中国现有制度的改革的确是抱着相当大的期待的。2005年10月,他又对胡温进行上书,那时他已经开始了呼吁,因为那封信中,他比较多的谈了法轮功信仰者受迫害的事实。那时,他呼吁政府一定要停止对抗,一定要制止这种对信仰团体的打压。这封公开信的发出完全是善意的,但是他所有的善意换来的是什么回报呢?是对他个人更多的批评和指责、对他家庭生活和家人的不断骚扰、甚至到现在他律师事务所的不能营业。 所以我认为他的第三封信表示,他对政府完全失去了信心,对这个制度也不抱有希望了。就象他自己说的:“我对于这个制度给我的一切视作粪土”。 如果说,他的第三封公开信仍旧怀有一些期待的话,那或许是对胡温这些领导者的人格和道德还抱有一线希望,但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技术官僚们最终都会让他完全失望的。

——那么在他最近的文章中也写到了,中共政权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杀人。同时他也号召大家都来退党,他用了“结束杀人集团的狗命” 这样的字眼。

——-是非常尖锐的。

张:他这三封信对中共来说象三颗炸弹,对他个人来说,不少朋友都很关心他的安危,尽管他自己已经做好了“这封信的发表之日,就是可能是入狱之时”这样一个准备,那么为了制做今天这个节目,我们特地对高律师进行了电话采访,他在电话中谈到了自己目前的状况,面临的压力及他通过采访法轮功所受到的震憾。

让我们一起来听听同高律师的几段精彩的电话采访录音。

高:我首先要感谢那些关注我的人,包括感谢新唐人电视台的记者朋友。不知外面能否感受到,在中国大陆,尤其在这个完完全全一言堂的恶党统治的局面下,大纪元、新唐人电视台造就了一大批中国的自由战士,使我们能够酣畅淋漓地对这个专制独裁,发出我们强有力的声音,成为我们生存的一个强大基础。如果没有他们,我们的声音将只能影响到我们周围的几个人。儅没有这些条件时,我们甚至影响周围几个人的条件都被它们扼杀死。

— 我们很想知道十一月北京司法局停止你律师事务所之后,你现在的情况如何?

高智晟:我现在的状况还可以。作为一个普通公民,每天有二、三十名警察看护着,应该说是极少有的一种待遇。唯一给我增加的心理负担的是,这两天北京的天气非常寒冷,今天的风大概有七、八级,这种情况下他们持续地守在家门口,我心�边感到很难受。因为毕竟那也是一群生命呀。事实上,相对于我来讲,他们已经是完全24小时失去人身自由的人。他们永远不知道我的下一站是哪�,我要在那�呆多长时间,真正是他们失去了自由而不是我失去了自由。

— 政府实际上是在挥霍纳税人的钱。

高:这种过程非常的肮脏,我们也非常的痛心。因为在中国许许多多的人尚不能解决温饱啊,更有很多的孩子因为没有钱上不起学。而这个政府就是在这样肮脏的过程中,以完全黑社会化的权力运作过程来浪费纳税人的钱财,这是非常不道德的。

陈:所以也显示出中共的一种软弱。

高:是一种脆弱,彻底失败前的一种脆弱。心�极度的不安。因为您知道,我作为一个个体,我不需要看着中共,我会睡的很好;但是呢,这个张牙舞爪、有几百万军队的狂大政权,却需要每天有20多人看着我,它才能有可能睡得着觉。(笑)这的却是一种非常荒唐的心态。

张:刚才在电话采访中,我们看到了执政党的脆弱,于此同时,我们却看到了另一个群体的坚韧。就象高律师谈到过,自己今天回过头看这第三封信,每次都还是泪流满面,因为那些受着魔鬼般迫害的人,不但没有把真正的信仰着打击下去,反而凭着对真善忍的意志顽强的坚持下来,为自己的信仰和平抗争,他感到非常感动。

陈: 其实,中共一直没意识到,对法轮功还是对其他任何信仰群体开战,都是在向人性宣战,而人性是不可战胜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法轮功被打击6年多以来,得到了越来越多的人从同情到支持,甚至越来越多的人参加进了这场全球性的反迫害行动里,这就是人性善的一个结果。那么我觉得从另外一个方面要告诉中共的是,一个政党对人类文明和信仰没有敬畏的时候,这个社会这个正常其实是不稳的。因为你没一个道德力量的支撑,没有对真理的把握,一旦这个社会有了问题时,你没有抵抗的力量。

张:所以信仰的力量是最强大的。在观众的眼里高律师一直是以一个伟大的“战士”或者“斗士”的形象,那么大家知道你与他有过多次近距离,那么你对他有些什么感受?

陈:是的。一方面,我很敬佩他的勇气和胆量,欣赏他出口成章的文采,但是,我相当佩服他的感性,因为这是很多人看不到的一面。

我给你讲个故事,挺感动的。我觉得很抱歉,我没有告诉他我要透露出他这种流过眼泪的故事。因为,当时真的很感动我。

他谈起过想受理的一起矿难赔偿案,但是不允许与受难者家属见面。一群矿难家属那是大冬天里,冲破重重阻饶,步行好多公里,到了山区里的一个小酒店。高律师说他把们一打开, 19个寡妇,22个没有了父亲的孩子,带着满身的泥土挤进他的小房间,满眼的恐惧、期待,他说,当时他看着这些人,眼泪止不住“唰”的流了下来,向我讲的时候,他又一次忍不住了。你能想象,对着这样一个铮铮男儿的热泪,是多么的感动人。据说后来,他就冲下楼,买了22瓶水,22包饼干,22包糖,给这22个孩子,真的是很感人很感人的。

张:这样的律师,在中国我想是非常少的。作为高律师来说,他选择一条为弱势群体维权的道路,那么他是如何走上这条道路的?

陈:我觉得高律师是个特殊的人,一个是他的经历很特殊,可能大家都知道他出身比较贫寒,而在他的成长过程中,从事过很多职业,很艰辛的走到了律师这一步。所以他的个人经历和很多人不一样。其次我觉得虽然苦难造就了许多成功者,这在古今中外都不少见。但是做为一个了不起的人权律师,他用自己的身和心投入了他的事业,这是他最与众不同的地方。在中国有150多万律师,真正统计下来,维权律师在中国只有几十个,真正出色的,象他这么杰出的,也就只有十几个了。在西方世界,在文明的国度,很多从政的人都是律师出身,他们认为律师就该承担起国家的职责,而在中国完全没有这个概念。而高律师出色的是,他是全身心的投入了这项事业。

我还可以给你举个例子,一次我听他谈法轮功的案子,因为刚开始看他接了个电话,接完电话,他很动情,他对我说:‘对不起,我又流泪了。’,我说为什么?他说“在我的第二封信里点了名的那几个法轮功学员,最近都被放了出来。所以他说”正义还是有这么大的力量。

我当时觉得很感动,我觉得一个律师真不容易,在这样一个几乎没有法律保护的国度里,他这么执著的追求着正义,所以他是用他的生命,他的心从事他的事业,这就是高律师为什么这么坚强,可以被大家称为是“战士”或是斗士“,这是他最与众不同的地方。

张:从你所讲述的故事中,我似乎感到他没有把律师当作一个单纯的职业,一个谋生手段,而是当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和心灵紧密的结合起来。

张:那么刚才你谈到在国外,律师承担起国家的职责,而在中国是一个极权的社会,没有外国一样的民主,就更凸显了高律师的伟大人格与坚强勇气。

陈:在中国一个比较遗憾的现状,因为中共统治50多年以来,政治运动不断,中国大陆的知识分子的脊梁骨已经被打断了,站不起来了。因此在今天,有人能够象高律师这样站起来,用自己的脊梁扛起国家的责任,真的是很值得珍惜,很少见的。

张:在网上我看到了首诗赞美高律师的勇气,赞同他写第三封信。它是这样写的:

自问

自古富贵谁可保,迄今荣华能几朝?

本非天生强项令,谁忍神州肆行妖。

披星伴月天地行,最喜坐看红花凋。

岂为苟利负道义,丹心只为天理昭。

确实是朗朗丹心啊,我想也就是他的朗朗丹心,在他写完第三封信后,做出了退出共产党的决定。他在退党声明中是这样写的:“高智晟一个已多年不交党费,不过“组织生活”的党员,从即日起宣布:退出这个无仁、无义、无人性的邪党。

这是我人生最自豪的一天。“

陈:这的确是一个非常有勇气的举动,我记得电话采访的时候,他特意说,不要老是把光环加到

他的头上,因为是那些从考虑凳上下来的人给了他勇气。

高:现在很多人不断地把很多美好赞誉之词给我,这是我一直感到惶恐的一面。恰恰是那些走下老虎凳的人启发了我教育了我,让我们去抛弃了这个早已一文不名的身份—中国共产党党员。是与那些法轮功信仰者的交谈,让我迅速做出退学的决定。因为我们感到,那些人是在老虎凳上为我们民族付出。我一再强调,尤其在这次调查当中,我发现中国民族当中最坚韧的希望,就是那些走向老虎凳的人。私下沟通时,我们都认为自己不一定能从老虎凳上走下来,我们甚至是很难去面对老虎凳。但是呢,他(她)们每次都唱着歌去对付老虎凳。让那些围着老虎凳、穿制服的人都发抖,有时都跪下求他(她)们。那才是真正的人性的高大和伟大。所以这次采访的过程也是对我灵魂的一次激荡。我深深的感觉到:中国是真正的有希望!

昨天北京有一对老夫妇,夫妻俩都是军人,他们以夫妻的名义给我们夫妻来了一封信。他们说:“我们已经是年近古稀的人了,当初我们选择共产党、选择革命,和今天我们看到的共产党以及您高律师的每一封公开信中写的,与我们心中为之献身的理想已经走向了相差十万八千里远的反面。”所以他在反思说:当初为了民族的愿望我们愿意抛头颅洒热血,为什么今天同样是为了这个民族我们舍不得丢掉一个身份呢?所以他们老夫妇也要向我们小夫妇一样选择退出共产党。我看了以后非常感动。

今天下午,来了20多位全国各地上访者代表。今天的天气非常的寒冷,是今年北京冬天最冷的一天。他们的到来让我非常感动,因为那是中国最缺乏温暖的一群人。中国最缺少温暖的一群人,在最寒冷的日子�,跑到我这儿来给我的家和我送温暖,这的确让我始料不及。我真的很感动。

他们跟我沟通了很多的问题,他们中的一些人说:过去他们寄希望于法律的武器,今天他们要拿掉“法律”二字,拿起武器来跟这个邪党斗争。所以我就做了几分钟的即兴发言,最后换来了他们的眼泪和掌声。我的即兴发言也是我今天要给外界发的一个小短讯。题目就叫:“退党近神 肩住中国悬往非和平转型深渊的车轮”。我的中心思想是什么?就是必须尽最大努力和一切可能,使中国和平转型。中国转型时日即将到来,但是我们一定要避免非和平方式的转型。为什么?我特别提醒他们:中国历史上的转型发生过很多次,但都是通过暴力完成的。转型不应当是人们所谓翻身作主的最直接的一个希望。转型后,再不要出现受国家压迫的这种角色,这才是我们应当追求的东西。

张:从高律师的谈话中,我们明显感觉到,中华民话的命运牵动着每一颗关心它的心。

陈:是的。我们还可以感受到的是,现在在中国,相当多的人已经越来越多的人对中共政权失望。其实,尊重宪法和法律是一个社会稳定的前提,如果一个社会压制正义,不容公道,必然导致人心离散,社会不稳。一个政党任何对自己公民的伤害,其实都是它的自残行为。

张:确实是这样的。

高律师以巨大的勇气冲击着中国的禁区。有人说高智晟的行为在中国可以说是“不能为而为”,这是一种独具精神信仰者才具有的圣徒式的品性。“:”当我们走进高智晟时,我们更能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种品性,以及这种品性的珍贵。让我们更多的人与圣者同步,不要让他孤独而行。

好了,感谢观众朋友,我们今天的节目就到此结束,谢谢您的收看,下次节目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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