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为什么素质都这么高了民主还不能来!?

“中国人素质低,民主要慢慢来。”这句话的出处是,江泽民1997年10月访美时接受CBS著名记者华莱士的采访,对其“中国为何依然没有实现普选”的问题的回答。很快,这句话就蔓延开来,成为许多中国所谓的知识精英自己的口头禅。只要一谈到民主,这句话就成了挡箭牌。

更糟糕的是,海外华人也这么说,令我怀疑这句话最初是从海外华人口中传到国内的。当初我在海外就听到数个在美国学业有成的博士、律师、医生如是说。一听到中国人说这类自我矮化的话,我就恨得牙痒痒,就忍不住问对方一串问题:“你是否知道只有民主制度才能提高人民的素质?民主为什么不能快快来?偏要慢慢来?听你这口气自我感觉素质够高,那民主为什么不能先从你这来?你是不是觉着党中央素质也够高,为什么民主不能从党中央那来?”

还有更糟的。十几年前,我的正在上大学的女儿和她的两个亲密女友一起吃饭。她们都是第二代中国移民,其中一个女孩子的爸爸还在美国是他那个研究领域中的顶尖教授。后来我女儿告诉我,她们从来都不谈政治,偏偏就在那天,那两个女友竟说了江泽民这句屁话。我女儿就反驳说:“台湾人也是中国人,他们民主搞得很好。香港人素质那么高,经济自由度连年被评为世界第一,为什么不能有民主?”两个女友一听我女儿这么说竟气得要与她断交。女儿回来眼泪汪汪地向我诉说,我只能痛心地说:“这些被共产党扭曲的奴才还要把我们的后代也教育成奴才!”

今天,香港人民为争取普选和自由以实际行动向世界证实了中国人的高素质。就让我们看看他们在九月二十八日这一天是怎样高素质地为自由而战。也让我们看看,倒底是共产党这个毒瘤在污染社会,还是中国人的素质低。

纵观历史,凡是站出来抗争强权和不公的都是有理想的人,他们一定是人群中的少数人,而且他们中居多的一定是纯洁热情、满怀理想的年轻人。香港今天的“占中”行动从总的比例人数来说某种程度证明了这个概论,但从参加人数如此之多,受到民众支持如此之广泛来说也某种程度地打破了这个概论。

“占中”行动的号召人戴耀廷、朱耀明、陈健民被称为“占中三子”,也被朋友认为是香港政治上最温和的人。“占中三子”最初预计,整个占中行动的参与者大概会在5000人上下,如果能达到一万人,就算是超出期望了。他们认为,香港的大众比较难以唤醒,因为他们不得不面对巨大的生存压力,没有时间思考自由民主的问题。而“占中三子”策划的“占中”行动也不过是乖乖地坐在地上,等着警察清场时一个个把他们抬走,如此这般就算圆满完成了抗议行动。

谁会料到,学生罢课先行发起,迫 “占中”行动提前启动。更没料到的是,市民响应之热烈前所未有,参加行动的市民最多时达到二十万人。三没料到的是,“占中”行动启动当天的9月28日警方即对民众施放催泪弹。四没料到的是,催泪弹竟然引发更多市民冲上街头保护学生,“占中”行动发展为“占港”行动。五没料到的是,雨伞竟成为民众对付催泪弹的自卫武器。

请看下面我收集整理的现场发来的信息,你就会知道雨伞是怎样对付胡椒喷雾和催泪弹的,你还会知道9月28日那晚和白天的一幕幕感人场景。

占中行动开始当天的9月28日,七千名警察就成功有效地割断了大众与组织者的联络,本来准备好的音响设备,都被没收, “占中三子”成了 “无兵司令”。而前来与警方理论的几名议员刘慧卿、张超雄和杨森等,也遭被捕,控以“阻差办公”的罪名。与此同时,布满香港街道的数万大众仍然有条不紊地冷静地进行着他们的抗争行动。“占中”行动此时此刻名副其实地成为一场没有组织者的自发的群众运动。据西方记者分析,去中心化的群众运动此时已经形成。这也是回归以来,统治者遭遇到的最严峻的挑战。占领中环运动,从酝酿初期就被宣布违法,但数万市民仍决意参加,他们抗争的决心空前坚定。

其实,从9月26日的深夜,当学生们冲入公民广场时,警察就启用了胡椒喷雾,胡椒喷雾对阵雨伞的战争那时就开始了。胡椒喷雾与雨伞,一度是代表警方与示威者的重要象征。本来,很多人离家前就戴好了护目镜、口罩或者摩托车头盔,在脸上和身上贴好了保鲜膜,以防催泪瓦斯,而后的事实证明,对付催泪弹,心理的强大和雨伞是两个关键的对战武器。

最先受到瞩目的是9月28日下午的一幕,当警察在添美道中段意欲清场时,示威者撑开雨伞对峙胡椒喷雾。警方抢走了最前面的雨伞,暴露身体的前方示威者步步后退。添美道上方天桥的人们把自己的伞撑开,丢给桥下正在对峙警察的人们。五颜六色的雨伞在风中飘飘摇摇落下,越来越多的雨伞被扔下来,就像天女散花,下面的人接住,并报以欢呼。

9月28日的傍晚,警察用催泪弹取代了胡椒喷雾。一切发生的那么快,在下午5点58分,第一枚催泪弹就来了,随后八十七枚催泪弹,先后在九个地方散开。最初的恐惧消失后,有人高呼:“警察可耻!”

人们无法分清催泪弹是被投掷出来的,还是从枪中射出来的——警方用两种方式放出催泪弹,被袭击方很难辨别是哪种方式。一位年轻人从第一枚催泪弹发出到最后一枚停止,一直站在最前排与发射催泪弹的警察对峙,五个小时没有离开现场,而他手中唯一的武器竟是雨伞!当晚10点40分,全球各大媒体(英文版)都将他作为头版头条新闻以大版面登出,他的照片在全球传播开来,有称他是当代的“坦克人”,也有称他是“雨伞人”。当夜,市民便都带上雨伞上街抗争,以防警方再发催泪弹。 “雨伞革命”的名称从此叫响。

有朋友给我发来旺角被占领的现场视频。视频评论说:“网民不满警察施放催泪弹,当夜便呼吁‘占领旺角’,一呼百应,逾万名市民瞬间逼爆-旺角,占领了弭敦道,示威者齐呼争取普选,齐唱自由之歌《海阔天空》,歌声震天动地,响彻旺角。有妇人激动向女-警下跪求勿再伤害学生。不论是升斗市民还是中产都到来撑场-,有人送水、有店铺免费为示威者手机充电,甚至有人驾200万元法拉利名车充当路障,-只为支持示威者为争取民主继续占领旺角。” 我看到,夜空下,灯光中,香港立法会议员,大律师陈淑庄女士登高问到:“我们都是香港人,我们是非常文明有素质的,大家做得到吗?”众人一齐高声答道:“做得到!”

深夜中的香港街上,手持雨伞的年轻人组成纪律严明的庞大队伍,没有一个人抽烟。最感人的是,遭到催泪弹袭击的年轻人在逃跑时还低下身子捡起路上的垃圾。自从罢课和占中行动启动以来,数万人占据的各个香港街道都格外干净,每天清理垃圾的学生还把垃圾分类装好。

数天之后,就有一个大型持伞巨人木雕运抵金钟占领区,全场雀跃。参与制作的艺术家Milk回答BBC中文网记者提问时表示,他们创作时并未联想到25年前北京天安门广场上的民主女神像,参与创作的艺术家只用了数天时间就完成了作品,目前还没有为作品起名字。

在此回放9月28日的白天。在示威者占据的地盘中有许多“物资站”自发建立起来,饮水和食品都是百姓自费提供。不知何人免费提供的物资源源不断地送进各个“物资站”,管理“物资站”的志愿者不迭声地直说“足够了,不要再送了。” 在示威者的主要聚集区,政府总部南侧的干诺道——那里预计超过了五万示威者,“物资站”就更多了,每一段就会碰上一个。急救站与临时厕所也出现了,前者的标志是画上红十字的牛皮纸板,后者则是放置于下水道上的帐篷,外面围着一圈撑开的雨伞。但是,没有见到一个“捐款箱”,有一妇女到处问在哪里可以捐款,人们看她认真焦急的样子,安慰地答道:“心到就好。”有人向大家宣布旺角弥顿道也发生了市民的自发占领,鼓励大家坚守下去,人群振奋起来,很多人站起来长久鼓掌。当日晚时又有消息,铜锣湾和旺角,香港的两个人流最密集商业区的街道,也发生民众的自发占领。示威者多是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中老年人的数量很少。各个现场还有人演讲。

在另外一个地点,一辆警车的车头被写上了“犬”字、贴了张写着“良知”的纸以及其他讽刺的字条,这就算是最大的破坏了,没有发生任何车辆焚烧与掀翻的情况。所有示威者都是那样地平静和温和,几万人聚集在一起,相互碰触到还道声对不起。

警察与警车随处可见,有警察手持长柄枪——那是香港市民从没有见过的攻击性武器,可发射钢珠弹。

最不受欢迎的人是特首梁振英。一幅巨大的宣传画上,他的头像被做成了吸血鬼的样子。最不受欢迎的群体是警察,有人尝试和警察讲道理,添马公园东侧出口,三个女孩向警察哭诉地跪下来,“我们都是香港人啊,你们要保护我们啊。”旁边几个看起来超过六十岁的老人则激烈地讨论警察会不会开枪。

“广场”上没有明显的领导者,但秩序井然。物资运送或者转移时,人们自发安静地站成长达几百米的两排,接力传送物件,像是人体流水线,将产品有条不紊地输送到下一站。在抵挡胡椒喷雾中被派上大用场的雨伞,集中摆放在路的一边,等待着下一场战役。垃圾桶旁已经堆满了黑色垃圾袋,码放整齐。还有人手持垃圾袋像寻宝者一样,四处拾捡垃圾,他们是清理街道的志愿者。有人拒绝把香蕉皮扔进垃圾袋,而用保鲜纸裹好放进自己的包里,说“自己带回家扔,不给现场垃圾处理工作带来负担。”

还有人对中共特务充满警惕。一个香港青年只因为多问了一句话,就有人狠狠瞪视说:“你肯定不是香港人!你是大陆人!你来这里干什么?”而另一个人被其他人当成了便衣,经过辩白后,大家才明白是个误会,人群散去,也没有人追究“诬称特务”的错误。现场仍不时有人被指为便衣并遭到辱骂,可见香港百姓对中共特务的警觉和憎恶。

九月二十八日晚放完催泪弹开始清场,也许催泪弹震慑了群众向政府总部的进发和对中环的扩散,但金钟马路上的清场并不成功,人群在街道间分散切换,然后最终重新聚集。催泪弹激起了更多港人的同仇敌忾,以及一些原本中立者的同情。一种欢快与自我感动的情绪洋溢在“广场”上。但这里并不是在搞嘉年华,没有人喝啤酒,也看不见儿童。正如有人说的“我们在打仗。”

有人评论和发问到,这是一场道德运动。香港受屈辱这么多年,用什么方法拿回自己做人的尊严?

沿途见到更多的是“自我提醒”的标语:“这里不是嘉年华,是公民抗命”、“这里不是景点”、“制止滋事、勿受挑衅”。

有两个十三四岁的女孩跪在马路上,一个手中举的牌子写到:“存亡之秋,岂能袖手。” 另一个手中举的牌子写到:“起罗马,不止一天,争普选,不止一周。”

香港媚共媒体和中共媒体也挖空心思地对“占中”行动造谣污蔑,造出一段“容姐”哭诉的悲惨经历,由香港广播电台第五台《有李同行》播出。内容是9月28日“占中”当天,“容姐”与家人到港岛见癌症病重的媳妇最后一面,但遇上海底隧道“大塞车”、“在隧道内塞咗四个钟”,到医院时,媳妇已经去世。“容姐”越说越激动,哭声凄厉,咬字却清晰感人。广播节目到中后段,她还有更悲惨的描述︰因为类似遭遇的,不只他们一家︰“很多人去到医院都哭喊,有见不到爸爸的,有见不到妈妈的, 还有见不到自己老婆的。” “容姐”哭诉中间,还有很多人插话批评占中、批评泛民、批评堵路,插话人个个都配合默契,起承转合很是到位。“容姐”的悲惨故事随后在Whatsapp上疯传,又在当天大公报、文汇报、东方、太阳、明报都有转载。

有认真的听众和读者特别去翻查港台的交通消息,若真的塞车四小时,一定是大新闻,可是当天并无发布过“海底隧道塞车”的消息。又有人翻查慧科新闻,仍无任何海底隧道塞车消息,看来只有容姐一人话塞车消息。有认真的读者问到,那天医院因塞车几小时死了那么多人,该是大消息,该有很多记者知悉吧?为什么主持人没有追问是哪个医院?有人分析,散播“容姐” 谣言故事的是一个流水线集团,他们有组织有策划,有各种渠道散发和传播,这种既及时又广泛的传播能力,一般的小报和团体绝对没有。

香港《前哨》杂志十月号的刊评说:“土共雇人游行已不是新闻,但‘反占中’游行大规模雇用市民倒是有点出人意料。据悉,福建社团在‘反占中’游行中是主力,但这支‘主力军’全是用钱雇来的——福建社团联会以每人300港元雇人参加游行,其属下同乡会、校友会再加一至二百元不等。每名游行者可得四五百元,这还不包括到酒楼吃一餐。这在福建人中已经是津津乐道的公开秘密。”在刊评的中间部位,《前哨》杂志还配有记者偷拍下的中共特务现场付钱的照片。

这些拿了中共钱的人有恃无恐,他们冲进 “占中”人群暴打示威的学生和市民。港人早已心知肚明,中共的钱让人变成下三滥,让人的素质全都掉光光。而参加“占中”行动的香港学生和市民从未被中共极权扭曲过,他们在正常社会中长成,今天迫于不愿被中共极权扭曲才奋力抗争。

这次香港“占中”行动是一次对中国人高素质的大彰显行动,也是一次对中共丑陋邪恶的大暴露行动。我们清楚地看到,高度自由的香港到现在还不能享有民主完全是中共倒行逆施、不讲信誉、出尔反尔所致。中共才是货真价实的流氓无赖,才是四处散毒的毒瘤,它只会污染社会,降低中国人的素质,破坏中国人的形象。

大陆同胞们!当初香港人不遗余力地支持八九天安门民主运动,今天轮到我们以行动回报他们的时候了。为了自由民主这一共同的目标,今天,我们都是香港人!

三妹(刘晓东)于芝加哥家中
二0一四年十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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