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斌:从杨改兰杀子到山西农妇吴良彦杀孙

关于甘肃农妇杨改兰杀子灭门一案的舆论浪潮平息还没一会,这几天紧接着又爆出了个山西版杨改兰——只不过这次不是母亲杀子,而且奶奶杀孙。

这起惨案发生在9月17日。当天,山西闻喜县凹底镇辛村52岁的农妇吴良彦用铁锤多次击打孙子小星的头部,致其惨死家中。

吴良彦为何要如此残忍的杀死自己的孙子呢?多位村民告诉记者,小星从小没了父母,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杨廷安一家是村里最穷的,“估计他媳妇也是不想活了,临走不放心就把娃害了。”

据报导,多年前吴良彦携女改嫁给了比自己小三岁的辛村农民杨廷安。婚后,吴良彦为女儿招了一位上门女婿。不过好景不长,在孙子小星出生1年多后,女婿便不辞而别,自此杳无音讯。闷闷不乐的女儿也在不久后病死。自此,这个家便剩下了杨廷安吴良彦和小星祖孙3人。

在辛村,村民大多靠种地、种中药材为生,部分村民选择外出经商和打工。杨廷安一家是村里最穷的,一年到头靠着种点玉米小麦之类,刚够维持一家人生计。他们住的房子是两间建盖于40多年前的窑洞。杨廷安称,窑洞太破,每逢下大雨,总是提心吊胆,生怕窑洞垮塌。后来在其他村民的帮助下,他就地在院子里搭建了一个简易活动板房。遇到大雨的时候,一家人就搬到板房里去住。虽然村干部多次建议他重修房屋并表示帮他多争取点补贴,可杨廷安家依旧没能力重修,“有补贴我也没钱盖”。

这两年,杨廷安一家终于领上了低保,每年有1,000多元。但去年9月起,小星开始去镇上读小学,校车接送、校服费用等加起来,每学期要花费1,800元。一时间,这个家庭的经济压力陡然增大,杨廷安每次要攒好久才能凑足。

2008年小星的出生,让荣升为奶奶的吴良彦兴奋不已。然而不幸接踵而至,女婿不辞而别,女儿病逝。自此,吴良彦对小星愈发爱护。在杨廷安的印象中,这8年多来,妻子对小星是尽量满足,平时没动手打过孩子哪怕一次。孩子上小学后,早送晚接。小星对奶奶也非常亲近,经常讲学校的各种见闻。

但今年年初以来,杨廷安突然发现,妻子有了要把小星送人的想法,称担心他们夫妻俩年龄越大身体越不好,往后或许不再有能力继续抚养小星,与其留下小星一个人在世上受苦,不如趁早把他送个好人家抚养。杨廷安死活不答应,可妻子并未理会他,自行联络过几个人,但最终未能如她所愿。

大约在1个多月前,吴良彦突然告诉杨廷安,“不行就把娃害了”。类似意思的话,杨廷安称他断断续续地听过不下10次。“她想送又送不走,又不想以后等我们死了留孩子一个人活在世上受苦,慢慢就开始想着害娃了。”杨廷安告诉记者,妻子很可能就是从那时候起有了杀心,“我估计她是想把孩子害了后,然后警察再把她抓了,自己也不活了。”

起初,杨廷安虽不相信妻子真的会下手,但还是时刻防备着。碰上小星不上学的时候,杨廷安去地里干活也会带着他。晚上睡觉,他会让小星睡在自己这一侧。有时他还会带着小星住进另一间屋子。就在惨案发生的前一天下午,杨廷安亲眼目睹妻子将孙子一把推倒在地,小星后脑勺磕在砖块上,受了点擦伤。事后杨廷安赶紧给买了碘酒抹上。但在当时,他并未过多揣测妻子的这一非正常举动。谁知次日一早,趁着丈夫出门的间隙,吴良彦就举起手中的铁锤砸向了小星……

从这起惨案的来龙去脉来看,吴良彦杀孙与杨改兰杀子一样,都是源于贫穷导致的绝望!

与杨改兰相似,吴良彦夫妇也是村上最穷的一家,住的也是破败不堪没钱重修的屋子。虽然杨改兰家没低保,吴良彦家有低保,但一年的低保也不过区区1,000元,孙子上学后每学期的花费就是这笔钱的将近两倍,每次都要攒好久才能凑足。而且,随着年纪渐长,这笔开销只会越来越多,而吴良彦夫妇的身体却只会越来越不好,挣钱的能力只会越来越差,别说抚养孙子,就连维持自己的生活恐怕都只会越来越困难。在这样的生活处境中,陷于绝望的吴良彦为了不让孙子一个人在世上受苦,难免不滋生出将他趁早送个好人家抚养,乃至于在这种想法不能实现后决意“不行就把娃害了”的极端想法。此中的无奈与辛酸,不是作为旁观者的我们所能够感同身受的。

让我纳闷和愤怒的是,当吴良彦对于孙子和自己一家的未来陷入绝望时,她为何不向当地的“人民政府”求助呢?“党和政府”不是一贯号称自己“代表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么,怎么这会不见影子了呢?如果“党和政府的温暖”能够及时照到吴良彦一家,她还会因为绝望而亲手杀死自己的孙子吗?换个角度看,吴良彦夫妇也是中国的纳税人,他们和13亿中国人一样用自己的劳动血汗养活了中国政府,可当他们最需要政府援手的时候,这个政府却没有发挥应有的职责,这样的政府还配称做“人民政府”吗?

从杨改兰杀子到吴良彦杀孙,凸显的不仅是大陆底层民众今日的贫苦与绝望,而且是各级中共政权对这种贫苦与绝望的冷漠和不作为。

作者提供,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责任编辑: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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