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河:打击谣言的日子里 怎么说话是问题

【新唐人2013年9月6日讯】我这个人,一贯毛病多多,说得的要说,说不得的也要说,说出来就惹祸,写出来更是错。曾经教委主任“约”我:一不写本地;二不提单位;三不言领导。老婆要求我:看电视不准嘀咕;不准说中国不好;美国再好去不了就闭嘴。我有这么多的领导关心,得以苟安于世。

当我看到那个大V被国家公器安上“嫖客”的名分、被中央电视台搞得声名狼籍,我不寒而栗:据说是一个群众半夜不睡觉,关注到社区里紧闭房门里的皮肉生意的。谁不恐怖,我们身边有多少双这样的“眼睛”?有人“提醒”我们:“瞎聊可以,你如果‘逢官必反,早晚会搞砸’,一上街就会遇上‘全世界政府通行的潜规则’。”听这些话,我明白了什么?良知学者资中筠说:“报纸越干净,社会则越肮脏。电台越和谐,世道则越可怕。电视越美好,生活则越难过。电影越高尚,真实则越虚伪。”此谓一针见血,鞭辟入里。人们曾说原苏联真理报上除了日期是真的,此外再没有真实的东西。今天央视新闻联播除了蜗居空巢的老人看,还有多少人认真的看、真心地相信?资中筠先生又言:“一个正常的社会,不是只许歌颂,而是可以反对,不是只能感谢,而是可以批判。越是掩饰,则会越阴暗。越是粉饰,则会越虚伪。一个连真话都不能说、写、拍的社会,才是真正可怕的。”

在街上听员警的,在单位听领导的,在家里听老婆的。一准没错。但还有个运气:不要遇上那些“逼上梁山”的中国式“恐怖分子”——不要与他上同一辆公车。

今年我带最后一届毕业班,班号11。我写的班训是“为人最重是独立,铁骨铮铮11班!”,我将它做成标语置于黑板顶上。教学多年来,我要求自己说真话,尽力不在课堂上向学生灌输谎言,不要让谎言在我的课堂上重复一千次就变成真理。我不想讲今儿个老百姓呀真呀真高兴,我看到是黑云滚滚,鬼影重重,魑魅魍魉横行,好心人老实人受欺,婴儿被摔死,六岁男孩被挖去了双眼,他说“天为什么那么黑呀?”这一声问,让十几亿中国人心碎、落泪,这是中国的耻辱啊。我们连孩子都不能保护,那奢谈什么“中国梦”?还有什么“三自信”?

网上有个段子:一官员的二奶生子,掏钱请算命瞎子为其子改名。算命瞎子曰:命中缺金,当改名鑫,命中缺木,当改名森,命中缺水。当改名淼,命中缺火,当改名焱,命中缺土,当改命垚。官员曰,我儿命中什么都不缺,就缺自信,算命瞎子严肃曰:你儿子就改名“三个自信”。

这个段子有可能被当做“谣言”抓去。鲁迅先生说“辱骂与恐吓绝不是战斗”。鲁迅活到今天能用笔战斗吗?领袖给他算过命:“要么不说话,要么进监狱。”今天还有没有人想做鲁迅?谁?有没有把柄被领导拿住?如果有,要你下岗名正言顺;如果被国家公器关注,要你进精神病院,要你“失踪”,也是小菜一碟。在纳粹肆虐的岁月中,还出现了辛德勒那样的好人。在“文革”猖獗的年代里,还出现了张志新、林昭那样的勇士呢。今天的志士仁人,最好能保住生命。活着,不仅是为自己,而且是为家人;如果没有饭碗,家人生活艰难;如果没有脑袋,儿女如何难堪?

同行有人说:李白写庐山瀑布三千尺,一声猿嘀小船能过万重山;吴承恩将孙猴子写成从石头里生出来的;《红楼梦》的开头篇也是神话传说;《三国演义》中绝大多数的故事与正史不符;许多文学作品的人物都是虚构,他们是不是造谣?文学虚构,官方钦定,照本宣科,没错。而在现实中,真的死了人,死了三个人说成了死了五个人,这是造谣吗?说这个话的人已经被员警抓起来了,以“传播网路谣言”拘役五日。

不好说,说不好,不说最好,最好就是断网。过去我给自己定的规矩是,不造谣,就是不要无中生有;不传谣,就是不要把话说死。现在看来,连这也见得可靠。

我对谁有信心?我对自己也没有信心。我害怕被安上“谣言”的罪名抓去。既然你害怕,写给谁看?谁会拍案而起?会吗?别人看了也就看了,同意的意见便点头转发,不同意摇摇头走开,回你一句“神马都是浮云”“我是来打酱油的”,就已经不错了。

在打击网路谣言的日子里,怎么说话?这是个问题。

文章来源:作者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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